王鲁生未初(下午一点)前后进的道台府,快到酉正(下午六点)才出府。而后,带着女儿菁菁,回了客栈。
曹颙腿脚不便利,是庄先生送王鲁生出来的。看着王家的马车渐远,他方转身进府,却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粥棚中,有个少年正盯着大门这边。
曹颙没有回内院,而是等着庄先生回来说话。王鲁生巴巴地赶来,不过是为了说几句话罢了。只是这几句话很是有些干系,不好宣之纸笔或者打发他人代为相传。
“侥幸啊!”曹颙往椅子上靠了一靠,沉吟着。
庄先生进来时,脸色却不好看。曹颙笑道:“先生勿要恼怒,我这不是没事吗?”
庄先生却不能释怀,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大意的缘故,全部心思在洪门的信物上,竟没有察觉出其中的不对之处。若是料得不假,杜辉应该晓得些内情!”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道:“现下说这些都晚了,想必杜辉已经丧命济南府了。”
曹颙苦笑道:“谁会想到,我这般做个清闲道台,竟也碍了别人的眼!”
王鲁生亲自来沂州,就是为了告诉曹颙两件事的,一件就是冬月里有人进沂蒙山,出银钱让请沂蒙山匪匪首秦八甲做上一笔买卖,就是在蒙阴劫杀一行人等;另外一件就是秦八甲托人请王鲁生做中人,想与曹颙这位道台老爷见上一见。
虽然相信曹颙为人,但王鲁生说话之间还是留有余地,没有言明对方直接登门入室,寻到他头上来。
庄先生思量着,说道:“能够晓得你行迹的,除了跟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济南府这边、京城那边都说得过去。毕竟,打济南府回沂州,蒙阴是必经之路!”
这般被人算计着小命,实在叫人心里不舒服。不过,令曹颙疑惑的不单单是此事。他想了想,对庄先生道:“先生,沂蒙山匪名声虽恶,但是这一年来却不显劣迹,是何缘故?总不会他们本是良善,原本那些污名都是无稽之谈?”
庄先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王鲁生有个绰号,叫‘活孟尝’,除了族中有子弟出仕为官外,在民间亦很有名望。虽然刚刚他说起来轻描淡写,但想必与那边也是有些干系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请其出面做中人。”
曹颙脸色露出一丝不解:“先生讲的,我也想过,只是王鲁生名气再大,毕竟只是乡绅,为何那些人会笃定他能在我面前说得上话?难道是前些年珍珠方子的缘故,那个并没有直接打着曹家名号,晓得的多是业内之人,若是区区山匪都清楚其中详情,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Unterstützen Sie Ihre Lieblingsautoren und -übersetzer bei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