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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高妙仪觉得这真是一个极好的点子,在心里为自己舍身取义的想法狠狠夸赞了一番。

  不过自己还没及笄,年时二七犹未笄,还差一年,裴元景先娶了别人怎么办?

  她记得前世裴元景是订了婚来着,广陵王嫡女,金湘郡主高镜心,不过裴元景最终也没有娶高镜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裴元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高镜心也是个美人应该配的上他了,也没有听说裴元景心仪哪个女子,难道是他不喜欢女子?

  大宁也有好男风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说不定裴元景就是喜欢男人,才不肯娶高镜心的!

  高妙仪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哎,不对他刚才不是还绕有兴致去逛花楼吗?难道是喜欢那样风格的女孩子?高妙仪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是学不来。

  不管了,只要能接近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高妙仪在裴元景身后顺势往地上一摔“哎呀,好疼啊。”

  裴元景转身就看见趴在地上的高妙仪,立刻过去扶起她“可是伤到哪了?”

  高妙仪瘸着腿眼泪汪汪“我崴到脚了,走不了路了,好疼啊。”

  裴元景半跪在高妙仪面前“无意冒犯殿下,前面就快到月吟居了,我背殿下回去吧。”

  高妙仪点了点头,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不错不错,就是这样,高妙仪暗暗夸自己果然足智多谋。

  裴元景并没有拆穿她拙劣的演技,倒是十分配合,在高妙仪看不到的角度没有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

  高妙仪第一次离裴元景这样近,身体有些僵硬,连呼吸都滞缓了,她在心里暗暗道,高妙仪别怂啊!你可以的。

  趴在裴元景的肩膀上正好能看到他的耳朵下颌连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闻得到对方身上的凛冽的焚香的味道。

  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过这个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高妙仪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下,她确实不记得在哪里闻到过,焚香相似不是很正常吗,索性就不想了。

  裴元景背着小公主,小公主娇娇小小的,没什么重量,他可以感受到她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吸,和僵直的身体,心下了然她是有些怕的,为什么要接近他,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探究。

  裴元景觉得高妙仪就是小孩子秉性,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就算撒谎也会叫人一眼看穿,很天真。

  茗儿和映月一直守在门口,映月一眼就看到了对面走过来的人,裴郎君好像还背着她们公主。

  映月瞪大眼睛拉着茗儿看过去“你看那是我们娘子吗?”

  茗儿的脸色不太好,赶紧拉着映月走过去“裴家郎君,我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裴元景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妙仪就开口替裴元景开解,想着让裴元景心生好感,以便于日后行事“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脚了,好在遇到裴郎君,是他好心送我回来的。”

  茗儿向裴元景行了个礼“茗儿在这里替娘子谢过裴郎君,不过请裴郎君快放下我家娘子这样不合规矩。”

  裴元景放下高妙仪,高妙仪立刻装出很疼的样子,映月赶紧扶住高妙仪。

  裴元景一本正经向高妙仪作揖“失礼了,事出有因无意冒犯娘子,在这向娘子赔罪了。”

  高妙仪拉住他,嘟囔着“我又没怪你,真的。”

  裴元景语气疏离“既然娘子已经安全到达,那裴某就告辞了。”

  高妙仪以为自己又失败了,没能让裴元景对自己心生好感,只沮丧着说“那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声音软糯,像是在撒娇。

  裴元景心下一震,表面上却波澜不惊,“改日吧。”

  高妙仪听了这话有些高兴,刚才还沮丧的小脸现在放了晴“真的吗?我要是想见你你会来找我吗?”

  裴元景看着高妙仪期待的小脸,觉得这个小公主最近奇怪的很,以前她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就像是故意要接近他。

  他淡然开口“只要娘子想见我,那是自然。”

  高妙仪内心窃喜,我就说本公主的计谋哪里会不成功,我可真是足智多谋,就算她压抑住自己喜悦的心情,脸上还是会表露出来,自然没有逃过在场人的眼睛。

  “你必须说话算话,不能骗我。”

  “君子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骗娘子。”

  高妙仪暗道君子?哼,看我怎么扒了你伪君子的皮。

  “娘子好好休息,现在天色已晚,裴某先告辞了。”

  映月茗儿行礼“裴郎君慢走。”

  裴元景穿着一身暗色的衣服,很快淹没在黑暗之中。只顾着那个小公主,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高妙仪满意的拍拍手,对茗儿和映月说“走啦,上去洗个澡,今天可累死我了。”

  映月疑惑“娘子你的脚没事吧?”

  高妙仪转了一圈“没事啊,这不好好的吗?走吧,有事我们上去说。”

  虽然她把月吟居都包场了,但还是觉得在门口说话不方便。

  上了楼茗儿忧心忡忡地对躺在塌上高妙仪说“殿下是不是喜欢裴郎君?”

  映月关了门,两名侍卫守在门口,刚进门就听见茗儿对高妙仪说的话耳朵都竖了起来。

  高妙仪抿了口茶,很认真地摇摇头“不喜欢。”却忽然想起这茶难喝的很。

  茗儿疑惑着开口“那殿下怎么……”

  高妙仪放下茶盏接着她的话“怎么和他走的那么近?”

  映月斟酌着开口“殿下莫要骗奴们了,殿下是跟着裴郎君才出门的吧?可是殿下以前都对裴郎君都是不甚在意的,怎么最近……”

  高妙仪还是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接近他是另有隐情,并非是心悦他。”高妙仪又顿了顿“母后对裴元景向来有偏见,此事你们务必帮我先瞒着母后,其中缘由我以后有机会再说与你们听,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茗儿瞧着高妙仪认真忧虑的神情“不管殿下做什么,我和映月都会帮着殿下的。

  高妙仪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我知道的。”

  高妙仪忽然觉得周身疲惫,后背也隐隐作痛。

  沐浴时映月埋怨“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公主,这都两天了,还是没见好。”说着却放轻了动作,生怕弄疼高妙仪。

  茗儿拿了药膏进来给高妙仪仔细抹上,眼里却有几分自责,这是那天磕在马车上弄的,高妙仪细腻瓷白的肩膀处一大块透着淤青与周围肌肤显得格格不入。

  高妙仪趴在那,闭着眼睛思考着裴元景的事,哼唧着“虽然我自己又看不到,但是它真的有点疼。”

  茗儿皱着眉头连给她穿衣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好像高妙仪是什么瓷娃娃一样。

  过后映月和茗儿对视一眼,看着受伤的高妙仪,更是不打算把梁解生今日在高妙仪走了以后回来过的事告诉她。

  她们以为那个小叫花子上次拿了买胭脂的钱跑了,可是没想到他会回来,解释了一通,他被人打坏了胭脂,又遭人打劫。

  看着他言辞恳切可茗儿并不信他,觉得他古怪的很,映月更是不喜他,直接把他轰了出去,直言我们不收留一个骗子。

  见他不肯走直接门口的侍卫把他打了一顿,这才摆脱他。

  而梁解生确实没被绑架,他在巷角的胡同的竹蒌里躲了一夜,凌晨才睡去,醒来身上的钱也没了,胭脂碎了,钱被偷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法交代,一直很犹豫,直到傍晚才准备去月吟居想跟高妙仪解释一下,可是没人信他,他被打了出来。

  梁解生一瘸一拐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洛阳是不能待了,他准备离开这里。

  要是全城排查他肯定出不去,他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