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顾从薇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头疼的像是快要裂开了,脑子也晕乎乎的,顾从薇一手撑着床,一手揉着太阳穴,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一千多年没生过病了,以至于现在的顾从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感冒了。
她刚撑起身来,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被子从身上滑落,一丝冷风吹进来,顾从薇抖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昨晚上穿的睡衣竟然不见了。
推门进来的是沈栋。
昨晚上顾从薇一直高烧不断,他照顾了一晚上,直到天亮,顾从薇的体温才降了一些。
见顾从薇烧的没那么厉害了,他这才出门给她端了些清粥过来。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沈栋白皙俊美的脸上瞬间染上淡淡的粉色。
顾从薇昏昏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
沈栋快速的关上房门,忍不住责备:“当然是感冒了,你之前不一直和我说,你是修行者不会生病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顾从薇一噎,要不是她魂魄阴阳失衡,身上阴气太重,她才不会生病。但她此时头晕的厉害,浑身无力,根本没多少力气和沈栋互抵。
目光在沈栋端着的清粥和药片上停顿了一下,顾从薇道:“我这会儿没穿衣服,你把早餐和药搁桌上吧,我一会儿起来吃。”
她虽然意识不清醒,但知道此刻的状态,不适合被人看到。
沈栋脸色一黑,理都没理顾从薇,端着清粥兀自走到顾从薇的面前。
“昨天晚上你把我衣服撕了了,强行抱着我睡了一晚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这时候就不用矫情了!”
她把他衣服撕了,强行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顾从薇这会儿头又晕又沉,一时间有些理不顺逻辑,她记得昨晚上抱的明明是块冰来着,怎么会是沈栋呢?
看着脸蛋还是红彤彤的,意识不怎么清醒的人顾从薇,沈栋将清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上前为顾从薇套了件衣服。
顾从薇任由沈栋摆弄,目光落在床尾不远处的地上。
那里有件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看起来好像是沈栋穿的,难不成,沈栋刚说的是真的?
思考间,沈栋已经为她穿好了衣服,粥也喂到了她的嘴边。
吃过饭,服下感冒药片,顾从薇还是难受的厉害。
但平日里慢的几乎见不到人影的沈栋,今天却没去公司,自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人生病的时候是最敏感矫情的。
顾从薇也不例外。
她抬起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脑袋,看着沈栋,“没必要对我么好的。”
他们之间又没有可能,她无法给予他,他想要的回应。
沈栋上前,默默地扶着她躺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顾从薇张了张嘴,突然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就在沈栋收拾完一切,顾从薇以为他要离开时,他突然道:“是不是,只要我是个普通人,我们就没有可能。”
窗外,雪越下越大,顾从薇听到自己哑着嗓子说了声,“是。”
随着顾从薇的话落,沈栋沉默着,离开了房间。
房门再被打开时,进来的是艾琳娜。
沈栋已经回了公司,照顾顾从薇的任务,沈栋交给了艾琳娜。
因为体内阴气太重了,顾从薇在床上躺了两天,感冒才开始好转。
这期间,弗洛伊德来庄园看了顾从薇很多次。
看到一次次来庄园的弗洛伊德,徐管家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
看顾小姐和老大的反应,两人显然是闹了什么矛盾。
不过在两人闹矛盾的时候,这个男人天天跑他们庄园来是什么意思?
想要乘虚而入。
到了第三天,顾从薇的感冒终于好多了,咳嗽还有一些,不过不厉害。
雪连下了好几天,周围堆了厚厚的一层。
感冒好了之后,受不了身上阴气的侵扰,顾从薇将到黑市提升气血的方法再度提上日程。
确定好行程后,弗洛伊德早早的就来到了庄园。
他之前主动提出要陪同顾从薇黑市,总不能去的太晚。
在离开庄园的时候,顾从薇本打算和沈栋说一声的,但沈栋已经到公司了,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听。
看着站在庄园门口,送自己的徐管家,顾从薇垂下眼眸,沈栋现在避开她也好。
这样他们两人都能走好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她前世的杀身之仇还没报,那么多因她而死的人,怨气未消,她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情,放弃这血海深仇。
坐上弗洛伊德的车,顾从薇捏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整个人绵软的躺回座椅靠背上。
弗洛伊德载着顾从薇从庄园出来,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车里的气氛沉闷的弗洛伊德整个人都有点发毛。
早知道前两天去庄园挑衅那个人类的结果是这样的,他就不这么干了。
那个人类喜欢主人就让那人类喜欢吧,自己干嘛要多嘴呢,反正人类的寿命就那么几十年。
大不了他再多等个几十年时间,到时候那个人类变老变丑,自己风华正茂,何愁得不到主人的芳心。
伯格庄园门口。
徐管家看着顾从薇坐上一个俊美青年的车走远,眉头顿时蹙起。
这几天老大和顾小姐的关系,一直没有得到缓和,而这个青年不停地出现在顾小姐面前嘘寒问暖。
万一把顾小姐撬走了怎么办?
徐管家吸了一口凉气。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