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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石沉大海

女主人仓促间自创的藏头诗因为硬将四友的名压进去而并不工整,但寥寥四句却明晰了一件事,斋凝玉离!

  斋凝玉意在提前告知朋侪们自己即将离去,此天籁之音字字夹杂着几丝微弱的音功,飘渺中异常清晰,特别沉耳。

  炉:“嗯,这首古诗很新颖,听上去感觉不错!”

  赢:“玉妹你好有雅致,还能吟诗助兴,意境很妙啊!”

  夸:“一听就是古代文人墨客们把酒言欢时的祝酒诗。”

  仙:“呵呵,都吟诗祝酒了,那咱们还不得饮上一杯!”

  只可惜诗仅仅入耳而不见文,令听者印象深刻的只是首句的和末句,尤其是酒歌二字,没人真正明白诗意,权把它当作姑娘家触景的附雅之举。

  这餐乔迁饭还不到八点就被斋凝玉主动遣散,上不了几天班的“人”催促自己的店东一同回酒阁,尽管夸天玺再三强调今晚是休息日,但他扛不住女神轻轻命来的一个杏花眼。

  炉绍辉虽然也遭劝回,可半醉的人一律都胆大,死活赖跟着,任谁都拿此小酒鬼没办法。

  雄鸳鸯扶着雌鸳鸯辞行:“琳珊和我就不去酒阁了,你们几个开心去吧。”

  大喜之日将近,嬴政和仙琳珊还有些琐事需要去忙,再说他们的酒也饮足,去酒阁少不了继续喝,保不齐会出洋相。

  双方就此分道扬镳,鸳鸯这一路往东回自己新房,去酒阁当值的另外一路则拖着尾巴向西。知道今天要喝酒谁都没开私家车,两拨人均是乘计程车离开。

  [东行的计程车……]

  仙琳珊的体质天生是后醉,昨日的酒劲未过今日又自灌了不少,醉上加醉的人十分安静地依偎在伴侣怀中。

  醇厚的西蒙香水味近身缠绕着嬴政,但再昂贵的舶来品也无法取缔已经消失而去的属于斋凝玉标志的自然之香,巨大的反差令尚有清醒的男人回味起斋凝玉此前冒然吟念的诗文。

  眼光洒向车窗外,不经意间一位伤心掩面的女子一闪而过,他因此有了某种遐思:第一句“斋客起源追古风”并无疑问,可后几句却似乎有些悲凉的境意,乍一听是像祝酒诗,细品之下又似乎不是!

  由于对方说过“倘若此时不喝,日后兴许也就没有机会再喝了!”的话,男人认为有必要求证清楚,以免听音造字会错了意。

  [西行的计程车……]

  坐于副驾位的斋凝玉接到一条由嬴政发来的短消息:斋凝玉,刚才的那首诗我很感兴趣,还请你短信给我,谢谢!

  难得有人愿意品味这首自造的藏头诗,受赞是首欢,若能发挥其暗示功效就更是喜,自认文浅的斋凝玉滋润出笑声。

  车前本就是后方的关注地,斋凝玉的每一举动都被凝视,她因短信而笑自然引得后排乘客欲探究竟。

  一声陪笑:“我说你乐啥呢,原来是赢修才专门前来讨要诗文呀!”

  夸天玺浸淫酒阁多年,早都练就了于昏暗处明察秋毫的尖眼功夫,短消息内容被他半眼就一扫而光。

  “那首诗我也要!”醉了大半天的炉绍辉被酒劲壮了胆,直接去扶拍前人的香肩。

  夸天玺散着酒气接话:“呃,斋凝玉你不如群发算了,古诗这东西本来就咬文嚼字,光靠耳朵不容易听明白,还是要从字里行间来欣赏,只有细细品味才能过瘾。”

  这首藏头诗刚才之所以石沉大海,究其原因正是不见文字,一旦写出来当即就会看明白。鬼花魂愉魄悦之下连语调中都蕴歌涵乐:“都喜欢就好,我马上就写了群发。”

  短消息的编辑对于首次使用上源星电语的斋凝玉而言还有些生疏,计程车都快到红松鼠酒阁了她这才全部写好发送出去。

  街道意外地很拥挤,只见车窗外的人三五成群,红松鼠酒阁门前更是聚会一般严重堵塞,计程车被迫将停靠提前,三名乘客就此下车。

  斋凝玉驻足叹声:“夸天玺,你这红松鼠今晚的客人好多啊!”

  旁人意满地呼出酒气,也叹:“我看呀,八层是冲着你这糕调公主来的。”

  跟来的尾巴迷糊地颔首,“哎呀,斋凝玉不管干什么都旺财,夸大店东你算是发了!”

  “哼哼,怕就怕都是看客,愿意花钱的真酒客却没几个。”夸天玺不屑地落音,“咱们走吧。”

  阅读短消息的事因此岔而暂时被搁置,酒阁店东拨双手开路,“诸位请让一下,你们拦着道了,快让让。”

  人形很多,但人声并不嘈杂,红松鼠酒阁里仿佛塞的不是人,而是有修养的各路神仙,这些闲客们占领了漂酒台四周,座位处反而几乎空置。

  临近酒阁的店东怎么也来凑热闹?瞧见同行的几位熟面孔之后夸天玺眉头微皱地一路前行。

  “玺哥!”无事的数位酒保和调酒师丹尼兴色齐招呼。

  夸天玺点头一应便撒问:“这么一大帮子人都是专程来点斋凝玉的彩糕酒吗?”

  “应该是吧,但我一报价就再没下文了,都嫌贵。”

  丹尼苦脸说完便朝着店东身后的人一通哈腰,附赠的笑容颇怪异,好似无意间吞进苍蝇一般虐傻。

  这位招牌了几天的调酒师心情倍复杂,充满了七杂五味:对于糕调公主他既有分获巨额打赏的感激又有被冷落的不快。

  由于对方神一般的存在,使得他的北纬42°即便相对物美价廉也卖不出去,假若僵局不能有所改变,自己就只能沦为唯有底薪的人体背景摆设,时间一长,必定会被店东视为废物而辞退。

  一酒保接话:“说起来就憋火,放眼瞧着是蛮热闹,但全是候着别人甩钱然后自己伸脖子蹭看的主。唉……进店都是客,没法撵,戳得眼睛疼。”

  “夸店东。”闲客中有人主动冒声。

  “哦……鼎兄!好久不见,今晚怎么有空逛到我这儿来串门子啊?”

  早在入门时就见了人的夸天玺伪出意外的嬉笑与之简单握手,跟着一偏头他又话向旁人:“哟呵,寺店东你这稀客也在呀!欢迎欢迎,欢迎二位前来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