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顾屿也很好奇乔夜会送什么礼物给她的妈妈，坐在一旁偏着脑袋，嘴角带笑地看着乔妈妈开心地拆礼物。
礼盒的盖子被小心翼翼地揭开，一条毛茸茸的围巾被捧了出来。
“我看你冬天就系一条薄薄的围巾，风都不一定挡得住。”乔夜道，“这个围巾厚一点儿，也不丑，今年冬天就戴这个吧，暖和点儿。”
乔夜虽然装作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但是说话的尾调都掩盖不住地有点儿上扬了。
乔妈妈把围巾绕上脖颈，应道：“戴！我天天戴！明天就戴出去溜达一圈！”
“哎，这倒不必了啊！”乔夜道，“明天还挺暖和的。”
顾屿听着她们母女俩逗趣的你一言我一语，这时候才将手伸进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乔妈妈面前道：“来得挺匆忙的，就只来得及准备了这么个小礼物。陈姨，生日快乐！”
小巧精致的长方形盒子被放在了茶几上。
乔夜猛地转头看向了顾屿，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用眼神询问顾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顾屿没说话，只是悄悄冲她挑了挑眉，示意一会儿跟她说。
乔妈妈也完全没有想到顾屿也给她准备了礼物，捧起礼盒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她那张沙发扶手上的乔爸爸，满满的喜悦抑制不住。
乔爸爸一扬下巴，示意她快打开看看。
乔妈妈解开盒子上精心系好的丝带，盒盖一开，两支包装精美的口红躺在细腻柔软的羽毛间。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金属的边角反射出高调而不刺目的光。
“哇！”乔妈妈盯着礼盒里看了半天，才终于上手取出了一支口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看了看，又旋开看了看膏体的颜色，“谢谢小屿！太用心了。我最近还跟老乔说找不着适合我这个年龄的口红呢，这不，今天就有了。”
顾屿卧蚕鼓鼓的，眼睛也因为满含的笑意变得更亮：“阿姨喜欢就好。”
乔妈妈简直是喜欢极了——毕竟是四十几岁的年纪都会为了好看只戴一条薄围巾的人，对美的追求可谓是孜孜不倦——她把口红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根本舍不得放下。
乔夜这时候忽然起了身，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往厨房走去。
顾屿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要去干什么，见乔妈妈还在研究着刚收到的礼物，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这里的动静，便起身跟了过去。
进厨房的时候，乔夜正打开了冰箱门，垫着脚小心翼翼地要把放在最上层的蛋糕拿下来。
顾屿上前两步，越过她的身体，直接帮她把蛋糕稳稳当当地端了下来。
乔夜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刷朋友圈才知道我妈今天过生日的吗？怎么忽然变出一个礼物来。”
顾屿和她一起把蛋糕拆开，摆弄着生日蜡烛：“来你家之前准备的，我想着今天过来，有很大的可能会遇到你妈。我都知道她过生日了，肯定不能空手而来。所以就在来你家之前顺道去了一趟化妆品店。插这儿可以吗？”
乔夜看了看顾屿手里那个蜡烛的位置，说道：“可以。那你行动还挺迅速的。”
顾屿道：“那个店，之前去那里做过站台活动，所以对品牌和店都还算比较熟悉。店员也认识我，帮我一起挑了色号，我自己一个人还真挑不好。”
乔夜心道：你现在随便去哪个店店员也都认识你好吧？
虽然顾屿只是一句话带过，但是乔夜知道，今天顾屿送给乔妈妈的口红可不是随随便便挑的。这两支是这个品牌新上的奢华系列里的，口红的外观出自著名设计师之手，礼盒也是为了这个系列的特别定制款，全球限量发售不说，现在还处在预定的阶段，没点关系还真的买不到。
“……”顾屿盯着蛋糕，忽然道，“我发现一个问题……”
“？”乔夜看向他，“什么问题？”
“你有打火机吗？”
“……”
“诶？俩小孩儿跑哪儿去了？”乔妈妈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
乔夜和顾屿对视一眼，心道不好，在赶紧把蛋糕藏起来和找打火机之间左右摇摆。
“估计在厨房收拾煮完面的东西吧。”乔爸爸道，“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先收好放房间里去吧。”
“哦……”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片刻之后乔妈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着厨房喊道，“你们不想收拾的话就放那儿啊，一会儿我来收拾也行！”
“哦！”乔夜赶紧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
顾屿等了几秒，才微微探了探身往外面看去。
乔妈妈正往她房间里走，乔爸爸落在她后边半个身子，忽然转身看了厨房的方向一眼，在捕捉到顾屿露出的半张脸之后冲他眨了眨眼睛。
顾屿缩回身子，对乔夜道：“你爸猜到我们要干啥了，现在是我们的内应。”
他这一转身，才发现乔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炉子，正拿着一个蜡烛凑在上面点火。
乔夜用点着的蜡烛引燃了另一个，把蜡烛重新插好，对顾屿道：“快，蜡烛烧久了形状就不好看了。”
顾屿把蛋糕拿起来，在乔夜的两手间摆好，跟在她身后往乔夜爸妈的房间走。
门被虚掩着，他们俩一到门口，就被正对着门的乔爸爸注意到了。
只听“咔嗒”一声，卧室门里透出的一线光消失了。
“哎呦！”乔妈妈惊道，“你突然关灯干嘛？”
话的尾音还没有在空气中消逝，卧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乔夜捧着跳动着两点烛光的蛋糕，轻声唱着生日歌走进卧室。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乔夜刚好走到乔妈妈的跟前。
她道：“生日快乐，许个愿望吧！”
烛光映亮了乔妈妈眼底渐渐泛起的湿润，她轻轻闭上眼，合上手掌，片刻之后复又睁开，“噗”地一下吹熄了蜡烛。
乔爸爸和顾屿鼓起了掌，卧室的灯又重新被打开，映出每一个人带笑的脸。
乔妈妈鼻头泛着点儿红，声音带着点儿不明显的鼻音，挽上乔夜道：“走走走，上外头吃蛋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