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合着眼泪的话语,几乎成了秦兰猗的梦魇。
而原本守在外头的苟东溪和秦桐猗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秦桐猗不敢妄动,苟东溪确实不怕的,他带着医生闯进去,只看见宋谂死死拽着秦兰猗的一幕。
青年大约这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拽着秦兰猗手臂使力,不能将秦兰猗拽过来,就借力把自己拉过去。
他有在说话的,他说:“妈你不要走,我听话,我可以上台,我可以做得比谁都好,你不要走。”
“不要走,我要推开我啊。”
“我听话,你们别不要我。”
别说是秦兰猗,一向不着调的苟东溪都忍不住要动容。
可秦兰猗却还是在将宋谂往后推。
他在掰开他的手指,在挣脱。
哪怕咬紧牙关双目赤红,他也在这么做。
这是对宋谂的保护。
“兰猗!”
谁也没想到宋谂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声,而这一声尤其高亢,到最后是直接变了调,叫秦桐猗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出凄厉。
也就是这么一声,叫秦兰猗以及帮忙分开他们的人齐齐一愣,再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抱了个正着,登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这一回,没人敢再耽搁,医生跟苟东溪是合力将宋谂从秦兰猗身上撕下来,一面避着伤口将人按回病床上,一面头也不回喊话:“α全都出去!”
秦兰猗也不敢再逗留,几乎是夺门而出。
却总也逃不开身后的一声声哭喊。
苦意蔓延,一扇门也无法完全隔住,他不想动,不想回头,不想转身,就这么杵在门口。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苟东溪跟医生走出来,苟东溪没言语,医生开口:“病人情绪很激烈,现在勉强稳定下来,但这样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我们不敢用镇定药剂,他只能熬过去。”
没人说话,好半天,秦岚易才出声:“我知道了,谢谢。”
顿了顿,他又道:“等他清醒,我能跟他见一面吗?通讯就行,我……得看着他。”
得看着他,也得让他看着自己,得让他知道,有人陪着他,没把他一个人丢下。
这样的要求不算是过分,医生点头,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出声提醒:“他这一段,可能很难有清醒的时刻。”
秦兰猗点头:“我知道,所以麻烦你们了。”
医生终于是离开,秦兰猗又恍惚了一会儿,忽然抬手,目不转睛地盯着。
哪怕不用凑近,他都能闻到手上的苦味——是属于药剂的苦,苦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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