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在天忽的一震,目光游移不定,说道:“你是西域来的,我怕娘……”法媞梅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娘喜欢的一定是中原女子罢?毕竟跟你们习性更像一点。可我虽是西域的,却很乐意去学啊。缝衣织衣、端茶递饭,这些中原女子会的,我全都学得来。你不信我么?”
程在天道:“我信,我信。那次在西域的时候,我看你这么喜欢中原的琴棋书画,就已经欢喜得不得了啦。只是……中原之地,没听说过有谁信你们教派的,我娘信的又是佛教,只怕跟你的教规不能相容。”法媞梅笃定地道:“要是真的不相容,我宁愿退教算了。只要程大哥不嫌弃我,只要你跟我在一块,要我干什么都成。”
程在天听她这话,大受触动,双手张开,轻轻把她拥入怀中。恍惚间,似乎天色也好了许多,烦忧也少了许多。
连日无话。几天后一个清晨,程在天酣眠未起,魏乾却来敲门,细声道:“园主,嵩山少林寺禅修方丈登门拜访,说是要向园主请罪,现在园外等候。”
程在天惟愿法媞梅多睡一时半会儿,便起身换衣,蹑手蹑脚地轻推开门,自己出了门去,问道:“他可有说明为何请罪?”魏乾道:“这个方丈未曾提到,小的也不敢多问他。”
程在天道:“禅修方丈是个好人,跟源清方丈可不一样。快快请他进来,不要怠慢了。”魏乾道:“是!”便去传令开门迎纳禅修大师。
程在天自在大堂等着禅修。三杯酒罢,魏乾便引着禅修方丈,两个缓步到了堂前。
程在天“咚”的一声站起,毕恭毕敬地上前行礼:“方丈大师惠临春园,晚辈有失远迎,方丈莫怪。”禅修方丈嘴角浮着淡淡的笑,回道:“少侠休要这么说。老衲戴罪之身,该请少侠莫怪才是,少侠说出‘莫怪’二字,却是折煞老衲了。”
程在天请他坐了正中的客位,问道:“方丈自称有罪,却又从何说起?”禅修一本正经地道:“阿弥陀佛!少侠听过‘佛氏五眼’的说法么?”程在天道:“未尝听闻,还请方丈赐教。”
禅修慢条斯理,道出了他的长篇大论:“所谓佛氏五眼,一曰肉眼,二曰天眼,三曰慧眼,四曰法眼,五曰佛眼。肉眼所见,无非世间万物形体浅表,未能及于底里、至于幽微;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粗若细诸色,无不能照;慧眼清净,乃能照见诸法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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