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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临

漠临

  建熙四十五年,建熙帝病逝,传位于皇五子长孙縯,长孙縯继位后,立五皇子妃张氏为皇后,右侧妃迟氏为淑妃,左侧妃江氏为贤妃。

  “臣以为,西歌新帝继位,先帝与西歌的君子之约已经作废,我国应当收回莽州八城,一洗当年之辱。”这是大将军熊桂和,当年莽州一战战败给程定焱瞎了一只眼睛的那位,这一件耻辱他忍受了很多年,就是因为君子之约,这么多年,他都未能一洗耻辱,好不容易这君子之约期限到了,他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臣以为不可,陛下才刚刚登基,应当以调养生息为主,等到一切就绪后,方可再次与西歌开战。“信阳公,站出来反对大将军的提议,这新帝刚登基就引发两国开战,不利于民心顺遂。

  长孙縯最后还是同意信阳公的意见,他们与西歌百年世仇,重新开战,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倘若能与北辰结盟,那么西歌根本就不用放在眼里。接下来他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说服北辰结盟,他们与西歌打了近百年的战,这期间北辰一直都是置身事外,与两国都交好,不与任何一国结盟,想要说服北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陛下,臣妾看了内务府拟的秀女名单,觉得杨太尉的嫡女不错,他弟弟是难得的将才。御史家的二小姐虽然没有嫡出的身份高贵,但是他的哥哥却比嫡出的长子聪颖不少,尚书家······”皇后张氏手里拿着一本秀女候选名单,一个一个的跟长孙縯分析,选择最利于皇权巩固的人选。这些年来,从张氏嫁给长孙縯那天起,张氏就是一位很贤良淑德的嫡妻,既不像二皇子妃一般善妒,也不像六皇子妃一般心狠手辣,容不得其他妾侍。张氏很懂事,凡是都以长孙縯为主,府中当年的左右侧妃还是张氏主动跟长孙縯提的。

  当时事关皇位的继承人选,恰逢云萝部公主前来朝见,这公主是云萝部大王最宠爱的公主。在朝宴上,张氏就察觉到云萝部公主频频看向长孙縯的目光,让长孙縯顺水推舟娶了云萝公主为右侧妃,也就是如今的淑妃迟氏,让长孙縯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云萝部的支持。左侧妃江氏也是皇后选的,左侧妃是信阳公的嫡女。这信阳公在漠临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曾三次救建熙帝于危难之中,在这漠临要说建熙帝最信任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此人非信阳公莫属了。

  长孙縯就是靠着这两人,毫无悬疑的稳坐皇位。按理说这三位家世背景都相差无几,这两位容貌家世地位一点都不输皇后张氏,长孙縯的后院势必应该闹得不可开交。偏生张氏有办法,这三人处的跟亲姐妹似的,偶尔让长孙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少了平常后院女子就纠纷,长孙縯子嗣缘亦是不错,膝下有三子两女,算得上人生美满。如今长孙縯刚刚登基,虽然二皇子、六皇子去了封地,但是朝中大有他们两的人在,谁知道两人是否真的甘心拘于一方做个富贵闲散王爷。

  长孙縯看着一旁替他细细谋划的张氏,此生有妻如此,是他长孙縯的福气。

  北辰

  是夜,太子府一如既往的热闹,一波接着一波的刺客。这些日子,他们折损了不少人,却依旧没有死心,反倒是派出得人愈发的多了起来。夏景淳也没了兴致跟梁恂继续打赌,就在与院中的亭子里摆上火炉,上面热着一壶花酿,邀请梁恂一起下棋。

  “你倒是好兴致!放着屋子里的暖和不要,跑这亭子里吹风受冻是为哪般?”梁恂看了一眼将自己裹得厚实的的夏景淳,疑惑不解,不知道夏景淳这是什么讲究。

  “你难道不觉得喝着小酒,赏着月色与棋友博弈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夏景淳拿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伸出手对梁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梁恂无奈的一笑坐在了夏景淳的对面,拿起了黑子。

  “你大病初愈,身子不好,今夜就下到这里。”不过才三两局,梁恂就放下了手中的黑子,命人端走了炉子上的花酿,这夜露越发深重,夏景淳虽裹得厚实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更何况他还有要事告与她。

  “罢了,这月色没什么可赏的,可惜了我这花酿,我还没喝上几口呢。”夏景淳一脸不舍的盯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的花酿,她真的很想把哪壶的喝完。素来听闻北辰的酿酒手艺出名,今日果真是名不虚传。在西歌,他们喝到的都是烈酒,这酒后劲极大,一般都是男子喝,女子是不能饮酒的,今日是她第一次喝到这种果酒,味道清凉甘甜,当真是好喝极了。

  “下次再喝,先进屋,外头凉。”梁恂看着夏景淳眼巴巴的看着哪壶花酿,舍不得挪动脚步,只好自己将夏景淳领进屋,有一种身为老父亲的无奈,这丫头今日就不是找他下棋赏月,分明时奔着花酿去的。

  “景淳,去郾城送信的人回来了,我希望你能······”梁恂背对着夏景淳,仔细思考着怎样说才让夏景淳受到伤害最少。

  “咦,怎么有两个你呀,”夏景淳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看的清楚些,怎么越晃脑袋越晕了,现在眼前好像不止两个梁恂了,眼皮子也睁不开了。

  “咚”的一声,夏景淳就顺势倒在了地上,还好地上毯在铺的厚,不然这么一下,夏景淳又要添伤了。

  梁恂转过身,看着摔得七仰八叉夏景淳,险些生出个好歹来,这丫头是真不让人省心。梁恂无奈的将夏景淳抱在床上,还别说这丫头的喝醉了还蛮沉的。

  “哥哥。”突然夏景淳拉住了梁恂的衣袖,梁恂被这声哥哥喊得直愣在原地,心里一阵悸动。

  “主子,千影阁有消息。”

  梁恂看了一眼因为醉酒而熟睡的夏景淳,缓缓的扳开了夏景淳拉衣袖的手,喊来外头的人为她梳洗,还吩咐人明早替夏景淳准备一碗醒酒汤,好生照顾,就走了。

  没人注意的,刚刚梁恂抱夏景淳是袖中掉出来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