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行酒令的这人正是唐俭的门徒,唤作翟巽。也是少年聪慧之人,在长安也是颇有几分诗名。
只不过如果是面对老先生的话,却是明显有些落了下乘。这开局的第一诗,二人虽然作的都是极其的玄妙,但明显翟巽却是知道单单就意境上来说,自己就已经输了。
他的诗只是在陈述,根本不及老先生的这般上升到了意境。
他看这面前这个醉眼惺忪的老者,却是想不通突厥为何会有如此博学多识之人。虽然大家都是唐人,但现在却是各为其主。一时之间落了下乘,也是让翟巽脸上有些坐不住。
不过终究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既然落败自然就要服输。他红着脸冲老先生拱拱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随即一张脸就变得彻底通红,一双眼睛也是瞪大了看着手里的酒杯。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这羊羔酒竟然如此辛辣,当下也是觉得浑身燥热,不过在众人面前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最后才施礼道:“先生善才,翟某佩服。”而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颉利他们自然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见翟巽那一脸羞愧的样子。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都是说不出的骄傲模样。
翟巽坐下之后,却是又有一人站起。也是冲着老先生施礼道:“先生大才,潘某好生佩服。只是这行酒令既然已开,不如就让我来为先生助助兴。”
说着这潘生也不等老先生开口,却是直接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绿水结绿玉,白波生白圭。”
果然是没打算就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那起先翟巽的一句是上下两句都是玉字为开头。而如今这潘生的这诗,却是不仅含有玉字,而且上下两句中都是有重字。
上句重的是绿字,下句重的是白字。比起之前翟巽却是要更甚一筹。
此诗一出,在场的所有唐使都是不禁叫了一声好,就见端坐在最前的唐俭,也是脸上带笑端起了一酒杯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只不过他心里最清楚,和面前这个人比作诗,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哪怕是他自己亲自出马,也不可能在对方手里讨得半点好处。
老先生听了潘生的诗,却是笑着不说话。悠悠地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端坐的秦泽然后说道:“这行酒令乃是一人一诗,既然老夫的诗已经对完,就不在掺和。不如就让我这不成器的学生,来替我受教吧。”
老先生说完话,就冲着秦泽抬了抬手。秦泽哪里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如果没有老先生的引荐,秦泽是绝不可能在宴会上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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