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瞎说的什么话,你还年轻,怎么能打光棍?”林有财一巴掌拍在林富贵的身上,“你这条件,虽说带着俩孩子,怎么就娶不上媳妇儿了?你让我咋跟爹娘交代?”
“大哥,我真不想再娶了……”林富贵心里难受,再娶一个赵氏这样的,那不就是害了孩子吗?
“老天啊!我可怜的闺女不省人事,他们老林家就商量着再娶的事儿了,简直就不是人啊!”王老太太扑在赵翠花的身上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捶胸顿首,好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赵铁柱这会逐渐理智回笼,知道这事无法挽回,现在就看如何给自己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孙村长,我姐姐这事儿暂且不提,林花那丫头拿着菜刀当街砍伤我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赵铁柱本来是在炕边坐着,李氏在他的一旁,他不说几人都没发现他受了伤。
“富贵儿?”村长孙顺义看向了林富贵,他不知道还有这事啊!
林富贵点了点头,道,“是我砍的。”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孙顺义看了看赵铁柱,又看了看林富贵,咋俩人还说的不一样呢?
“是我!”
“是林花!”
俩人又同时开口。
赵铁柱瞥了林富贵一眼,道,“就是林花,我是受害人,就那丫头片子,你以为你替她顶着她就念着你的好?恐怕早就连你一块儿怨上了。”
林富贵闻言脸色一变,随即道,“这是就是我,村长你别听他瞎说。”
几个女人带着林花在茅草屋里,开导她呢,林有财和孙大勇默不作声。
孙顺义看了一圈几个人的神情,心里有了答案,道,“花儿呢?”
“孩子吓着了,有啥事找我就行,人是我伤的,要坐牢要咋着尽管找我就是。”林富贵难得的强势了一回。
几个族老却是对林花颇有微词,虽说她是迫不得已,但昨晚上的表现哪像个姑娘家的样子,竟对长辈动手辱骂,还有那个孙香香,也一样的不知耻,不过此刻碍于还有赵铁柱几个外人在,几人不好开口,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准备在解决了这事之后跟林富贵好好说道说道。
几个老头的眉眼官司,自然没逃过暗中观察的赵铁柱的眼,赵铁柱心中暗自得意,他要让那个死丫头片子付出代价。
“孙村长,各位族老,今儿个我赵铁柱是念着以前的关系,好心提醒各位,养虎为患啊。今天那林花因为几句口舌,就能砍人,明天保不齐你们哪位惹着她了,她再给你们下个降头,带着你们全村去死。”
赵铁柱的嘴角爬上一丝狠毒的笑,“到那个时候,各位可别怪我没提醒啊,左右我姐姐不是你们黑山村的人了。”
眼见着几个老头面色大变,林富贵赶忙一鞠躬,“各位族老,花儿不是这样的孩子,她最是体贴孝顺,这赵铁柱是没安好心,存心挑拨!”
赵铁柱没再辩驳,只是看着几人笑,他要给这些人埋下这样的念想。有了这样的观念,林花没错也有错。
“还是先说休妻的事。”孙顺义不想让己方窝里斗,一句话将话题带回正轨。
“我已经托人代写休书了,等下村长拿去盖章就好了。”林富贵决定要休妻,谢小公子听见便非常热情的要帮忙,并表示写完会托人送来,想来也快了。
“休妻我不同意,只能是和离!”王老太太坚持这一点,被休回家赵氏想要再嫁娶就困难了,并且也影响本家姑娘的出嫁。再一个,和离是平分家产,而被休能拿回嫁妆就算是婆家公平了。
赵铁柱也一冷脸,“还有我这伤,几个月不能下地干活了,正是春忙时节,这耽误多少事?还有我姐姐,本来是有孩子,让他们给害没了,以后也不能生了,这些都得赔。”
林富贵还没说话,林有财不干了,指着赵铁柱的鼻子骂,“你说医药费,是,是该赔。但那就是个皮外伤,陆大夫都说了没伤着骨头,顶多养个几天,庄稼汉子咋就那么金贵?几天的功夫能耽误啥?”
林有财又指着赵翠花,“再说这个毒妇,分明是你那老娘谋害我侄子不成,才害得她如此。赵氏不就不育,关我们老林家啥事?说破天去也没这个理儿!赔,可以,狮子大开口,门都没有!”
孙顺义也点了点头,“有财说的在理儿,咱们黑山村也不干那亏心事。你们说不明白,就把你们村的村长族老叫来,一块好好谈谈。”
赵家正是势单力薄,对孙顺义的提议哪有不肯的,于是二狗子又赶着骡子车不情不愿的去了一趟,把青山村的村长和赵氏的一位族老带来了。
青山村的村长本欲多带几个人手,好撑撑场面,奈何二狗子以骡子累为由拒绝了。赵氏本来就人缘不好,先前二狗子的话都在村里传开了,又不能坐车,谁也不愿意走大老远去让人戳脊梁骨。
青山村的村长叫赵炳旺,是赵铁柱的本家,沾着点亲戚。赵铁柱先是私下把事跟赵炳旺大概说了下,然后又许了些好处。所以孙顺义和他商议时,这个家伙寸步不让,那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本事,气得黑山村这边的几个老头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们说是赵氏跟王氏合谋,残害你们林家子孙,可有证据?”赵炳旺安然的坐着,一点不见理亏。
“整个黑山村的人,下至黄口小儿,上至垂髫老人,全都亲眼目睹了。”孙顺义道。
赵炳旺不急不恼,面带微笑,“这,在下未曾见过,怎知不是你们黑山村的人,为了抹黑赵氏,推卸责任而泼脏水呢?”
“你!”一个林氏的族老差点拍案而起,孙顺义知道这时候不能动手,也不能自乱阵脚,于是拉了那族老的袖子一把,示意对方稳住。
赵炳旺暗自得意,继续道,“还有我这大侄儿,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因忧心母亲长姐,被你们的人诓来,这还罢了,竟还伤了他,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二狗子在一旁听了非常不得劲,“啥叫诓骗?我当时说的明明白白的,赵氏跟那王老太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村好些人也是听见了的。”
不得不说赵炳旺心态好,这会儿了也没红脸。
“你所说的,赵氏跟王氏的所作所为,只是你们黑山村的一方说辞,我这大侄儿可没亲眼瞧见,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无耻!当真是无耻!”一个林氏的族老显然被气得不轻,愤然离席。
赵炳旺得意的扬了扬嘴角,跟他逗,哼,差得远呢!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