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冷水顺着食管滑进胃里,胃部很快有缩皱般的疼痛。
他盯着漆黑的桌面,身体微微眩晕,仅依靠手臂撑在桌子上的力量勉强支撑,这时间内,裴盏脑子里飞速闪过些许残存的画面。
许久之后,他不确定地低声吐出两个字:“子殇?”
……是谁。
突然,一股大风从西边的窗户灌进来,少年偏头,眯了眯眼。
窗户被呼啦作响的风吹得不停摇摆,不时在外侧的墙上与内房的窗框上来回拍打,发出猛烈的撞击声。他这才发现,他房间的窗户被人打开了。
裴盏不爱开窗户。
是她开的。
他走到那扇窗旁边,冷淡地将窗紧闭了起来。
裴盏坐回圆桌旁,用刚刚她喝过的杯子接连喝了两杯水。
看着被自己亲手被关上的窗户,裴盏又有些心烦意乱。
~
周自柔在他睡着半个小时后,就开门忙不迭走了。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裴公子醒来不会发现吗?”
一主一仆走在房廊之下,翩跹的裙摆随着流畅步伐划出层层叠叠的弧线。
周自柔不是很懂:“那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守在他床边看着他睡觉啊?”
“他睡着了我们不是就该走了吗?这没什么不对啊,再说,他昨晚没睡好,一时半会不会醒来的。”
连枝跟着她飞快的步子,说话微微急促:“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奴婢总觉得不安……”
周自柔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安的,他又不会吃人。”
“姐姐说谁会吃人?”一个声音陡然插进来,周天霸满身的探究欲,挡住了周自柔的去路。
“你怎么在这?”周自柔有些紧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周天霸不明所以,指了一个方向,“我从侧门进来,看见姐姐,便寻了来。”
周自柔瞪他一眼:“下次不准偷听我们说话。”
周天霸呆头呆脑地哦了一声。
想了想又觉得,没对啊……他也没偷听来着……
“找我干嘛?”
周天霸回神:“哦,是这样的,姐姐,天霸给你备了生辰‘大’礼!”他将“大”这个字咬得又重又意味深长,生怕她听不懂这个生辰礼的规格到底有多么的庞大。
瘪嘴,看他两手空空,周自柔问:“礼呢?”
“礼物不在这,”周天霸咧嘴一笑,凑到她身边,用小胖手挥手示意她俯下身子。
周自柔照做,周天霸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在姐姐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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