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筝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在此时看着沈挽柔。
一时间,沈挽柔的面上尴尬不已,连连出言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三妹妹,你别胡说,我只是觉得你不总参与宫宴,在这里有些定是有许多不熟悉,感觉孤单,所以我才想要让平日里相好的姐妹来陪陪你,仅此而已,妹妹可莫要这般的说,让人家误会了。”
“哦?”沈挽筝面上很是无邪的模样,就仿佛是相信了沈挽柔的这番言语,可随后,她口中却道:“可是我怎么好像听到过长姐说...”她看向了刚刚来到自己身旁,受意了沈挽筝意思的齐王之女,雅柔郡主苏明慧的身上,语气有些疑问的道:“说是雅柔郡主整日在你身边形影不离,就好像是个狗皮膏药总贴着你似的,你烦都要烦死了?”
这一言,让苏明慧很是诧异的看向了沈挽柔的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倾心相交的姐妹,竟然在背地里如此的说她,当即便有些愤恨的指着沈挽筝:“沈挽筝,你...本郡主是念在你平日里总是出言讨好我的份上,才与你相交颇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的小人行径,好,我苏明慧再此发誓,今生与你绝交,用不来往。”
沈挽柔有些急了,这苏明慧是她好不容易,费劲了心思才交下的异姓王之女;也是她与母亲商议,她要步入宫中,成为后宫主子的一条助益;现如今,这条助益被沈挽筝的一句话给毁了,让沈挽柔着实有些恼怒。
可眼下,她知道现在不是对沈挽筝发火的时候,急忙起身,连连对着雅柔郡主语气谦卑的道:“郡主,我家小妹本就是不学无术之人,难道你忘了吗?她的话你岂能相信啊,平日里,她连说话都说不全,怎么可能会将这些话记住。”说着,她白了一眼沈挽筝,道:“定是什么人教她的,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情谊,郡主可万万莫要相信啊!”
听到了如此的言语,沈挽筝掩唇一笑,她真是不知道该说沈挽柔白痴,还是该说她根本沉不住气。
在这样的场合下,堂而皇之的为了外人指责自己的亲妹,而且蠢话连连,竟然将亲妹不学无术,不会说话之事如此公然传扬开来,让在场的众人在这一瞬间,面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一丝的鄙夷之色。
即便之前的流言蜚语之中提及,沈挽筝确实乃不学无术,愚蠢之极之人,连说话也是吃口之状,可也不能在这般宫宴的场合下,由她的亲姐来如此交代。
这样的事情一出,倒是让有些人,看穿了这沈府之中姐妹之间,究竟属于那种相处的亲情。
忽然,沈挽柔瞧见周围皆是一片雅雀无声,就连三皇子傅屹宸也面带诧异的看着她,此时她才犹如恍然大悟一般,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沈挽筝的方向。
半晌的静谧,让沈挽柔心中如擂鼓猛击,她看着沈挽筝,只见着对方的神情上仿佛似笑非笑的在看她,这一瞬间,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沈挽筝是故意的,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原本以为她是螳螂,可却不想,沈挽筝竟是黄雀。
原本,她想利用这些贵族千金去接近沈挽筝,好让她们言语之中将其死死踩低,来托显她的大度,温贤,可没想到,沈挽筝竟然用一句话,彻底毁了她的心思,还让她得了一个众判友离的下场。
这实在让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个连话都说不好,读书更是废物的妹妹,竟然可以有如此狡诈的心思。
如今,沈挽筝还有几年才会及笄,在这场宴会人的眼中,她的话实乃童言无忌之态,可偏偏沈挽柔就当了真,还与雅柔郡主这般的解释,实在是惹人怀疑,偏要去相信沈挽筝的话,而不顾沈挽柔连连说辞。
沈挽筝现下,眉目低垂,心中对于沈挽柔这样的行事连称愚蠢,她本以为沈挽柔和其母是话本子里的精明算计之人,可没想到,一切都只是表面,她的那些算计,心机不过都是后宅妇人的那些手段罢了,如今只要稍稍偏移了后宅当中,那她也就是平凡的一人而已,什么诡谲心思,狡诈心机,也不过如此。
今日之事,若是在话本子里,怕是沈挽筝只能懦弱为之,任由沈挽柔欺负。
可要是换做宋瑾玥,她只会淡淡一笑,将这些话当成是小孩子的戏言,另起一件事,揭过去就罢了,根本不会在这里与雅柔郡主解释什么。
但眼下,沈挽柔却是找了一个最为愚蠢的方式解决,着实令人大为惊叹。
沈挽筝仿若无意似的朝着三皇子傅屹宸的方向瞧了过去,只见其的眸色之间,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嫌恶...果然,高高在上的皇子最为重视的便是自己的形象,在要求自己的同时更会同等,甚至更高的去要求自己的身边人。
沈挽柔有着不同与寻常贵族千金的身份,自是足矣与傅屹宸匹配,加之她在外的名声一向是温婉、贤淑,才貌双全,所以,傅屹宸之前在皇后娘娘的劝慰下,一直有着想要亲近其的心思,本想着这次的宴会便是个时机,所以才会全力赶回。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赶回的结果,就是见沈挽筝这般愚蠢的行事作风,却是实在令他所不齿,原本想要实施的事情,看来也要暂时搁置而为了。
猜到了三皇子傅屹宸的心思,沈挽筝回眸看着自己眼前茶盏的时候,唇角纤出了一丝的笑意‘这算是你们为给我的那杯酒,复出的一点点的代价。’
睚眦必报,一直是沈挽筝的行事作风,她不屑于勾心斗角,但却也不是一味隐忍退让的人。所以,单刀直入,雷霆手段,便是她治军,行事的风格。
眼下,亦是如此。
沈挽柔慌了,雅柔郡主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甩开了她前来抓着自己腕间求和的手,怒斥道:“沈挽柔,从今以后,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断了金兰之义。”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沈府千金的席位之处。
见此情景,也有不少贵眷在下面开始了窃窃私语:“你们说,这雅柔郡主曾经与沈家大小姐是多好的情谊啊,如今沈家的三小姐一语点破了大小姐的意思,简直就是热恋贴上了冷...实在是有失大家小姐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