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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不喜欢在家貌美如花,她只喜欢出外打打杀杀

“主人哪,主人,您可真是挖坑埋自己。”漆黑不见光的地牢里,易如歌听着系统貌似关心,实则是幸灾乐祸的嘟囔声,刚刚还被白学吓得七荤八素的她,这时候立马狗胆包天道:“就知道说风凉话,也不知道救救我。你看看人家白珂和彼岸花住的地方,那才是人间仙境。我说,都是坐大牢。他是太子,我也是公主,怎么住的地方就差这么多。”

  说着,易如歌放眼望去。白珂和狄霜住的地方,床上是西施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一边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另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器物精美,铺陈华丽,当真是神仙都住得的地方。虽然是地牢,却不亚当日易如歌与凤逸偷看到白珂的寝宫。

  再抬头看看她自己住的地方,那端的是廊房俱倒,墙壁皆倾,杂草丛菁,抬头望去,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两只乌鸦重重飞过。她刚进来的时候真是好奇,齐国号称豪富,怎么这牢房居然会破到头顶上有风嗖嗖地吹进来。

  “主人,这可不能怪我。你身为恶毒女配,不肯讨好男主不说,却处处和男主做对,硬是崩坏了这狗血玛丽苏小说的剧情,所以现在受到惩罚也是必然的。”系统又开始了这洗脑教育,现代社会里女德班那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这些教条这破系统它张口就来。

  易如歌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不由自主地想着凤逸。易如歌一直认为,自己性格很是强悍。她出生在小县城,没有任何靠山。全靠着一股狠劲逼着自己,才能成为全国排名前十大学的学生。

  进入大学后,面对一系列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资源简直如橘子皮一样的同学,也是咬紧牙关地考证,投offer。

  她不喜欢在家貌美如花,她只喜欢出外打打杀杀。流血受累又怎样,至少吃的每一口饭,都是靠自己的尊严赚回来,而不是牺牲了自尊换回来。而且,这样还能帮到自己的男人,岂不是很有救男美人于水火的女英雄风范。

  在瘟疫村的时候,羽逸轩那个嘴上不肯对凤逸服输的大男孩,有时候都会佩服地对易如歌道:“如歌姐姐,你虽然是个女孩,可这股狠劲可真不输给他。难怪,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女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易如歌看了眼故意低下头不说话,耳朵却红了的凤逸,嘴里却无比虔诚地道:“这个世上的女人分很多种。有些是只能栽在温室里的娇花,虽然开时无比美丽,惹得大家都惊叹不已,恨不得拿回家去慢慢欣赏。可这些花却必定要温室里合适的气候与土壤。若是移植到了外面的环境中,被风霜一打,就会变成烂草一坨。

  也有些女人,是开在野外树上的花。她们是得到了树的营养,可也在跟树一起面对风霜雨露。互利共生的男女关系,才能走得长远。没有人,会一直希望被另一个人拖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该让自己强大起来,好成为那个人的铠甲,而不是别人攻击他的软肋。”

  想到凤逸受过的种种苦头,易如歌就觉得心痛。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她不能待在这里变成拖累凤逸的工具。

  系统察觉到了易如歌的心思,它大惊失色下立马吹起了男主角白珂的彩虹屁。恶毒女配怎么可以对男主移情别恋,还恋得这么深。必须得在恶毒女配还刚刚对反派大佬产生爱意的时候,斩断了这层孽缘。

  于是系统把白珂有点如煎饼果子那样,一套又一套地端上来。

  “什么男主角白珂也是一个很痴情的人呀。童年时的惊鸿一瞥,百世沦陷。”

  “什么凤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其实在老家那里也有一个未婚妻。如果易如歌选择了他,必定也要循环一次男女主角里恶毒女配的命运。还不如直接选择白珂,好歹他是男主角,跟着他还能有个好结果。当不了皇后,当个贵妃也不错,比跟着凤逸将来当炮灰强。”

  易如歌懒得理这个首鼠两端的系统。它说的每一个字,易如歌都不信。她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的全是凤逸。

  惊鸿一瞥,这被系统乱七八糟的拿来用的词句,用在凤逸身上合适无比。

  她曾经见过无数现代电视剧里美貌小生。可却从没有一个,如凤逸这样。斜挑入天的长眉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勾人魂魄的妖冶,是造物主恩赐的一副好皮子。

  可却犹如有毒的曼珠沙华。极度的璀璨下,是极度的毒素。可却偶尔却会露出纯洁无暇像是婴儿一样的气质,对人不由得对他心生怜惜,不忍弃他于危难之中。

  与他相处久了,发现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特质。能让见到他的人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奴隶,为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拒绝,包括有生命危险。

  认真看诊的凤逸,他大大的眼睛干净澄澈,不染尘埃。好像三月的春风吹过的桃花,上面搭着的如剑锋利的眉毛也仿佛沾染了温柔的气息,看起来再没有初见时的凌厉逼人。嘴边也不再挂着那一抹似喜似悲,冷嘲热讽大于真心欢乐的笑容。

  高挑的鼻梁下,嘴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暖笑容。如阳春三月的阳光,照得人心里暖暖的,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俊美无俦。

  有时候一些大姑娘小媳妇,找凤逸看诊时,总是看着看着就会脸红。

  气得易如歌肚子里的醋像是被谁在火上熬着,还被惊艳和嫉妒的柴火更添了几把火苗。她总在心里暗暗道:“该死,该死,怎么就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比画里的人还好看。而且举手投足之间还会隐隐渗出皇族的贵气与霸气,藏都藏不住。

  白珂也是皇族,可他总是招摇得像个孔雀,那寝宫如此,这个华丽得比寝宫更寝宫的地牢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