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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小小目标钱一宁07

他说完果然就让钱一宁给他宽了衣睡觉去了,钱一宁静静地躺在一边,不时回头看一眼他的后背,听着他的呼吸,却是知道的,陆景酌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不愿转过来罢了。

  “陛下,您睡着了吗?”

  “嗯。”

  这一声嗯却让钱一宁抿着嘴巴笑了起来,片刻后又恢复到从前的表情轻声问道:“您觉得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过去吗?”

  “过去和以后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如何谈得接不接受呢?”陆景酌还是背对着他。

  “那若是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大相径庭,人人都能看出他的异样,现在的自己善良温柔,过去的自己嗜血暴虐,这样的过去还能接受的了吗?”钱一宁的声音轻轻的,轻的像他随时都要飘走一般,陆景酌转过身来看着他,生怕他真的会突然就不见了一般握住了他一只手。

  “这话听着倒是颇有意味,像是在提醒朕以前是个嗜血残暴的人呢。”他本以为钱一宁听到他说这话一定又会蹦起来用力磕头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结果他猜错了。

  钱一宁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手被他紧紧握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屋顶,连表情都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回陛下,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问最初的那个问题,若陛下真是这样的人,那陛下能接受过去的自己吗?”

  “大概接受不了吧,谁不想让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好的?虽然以前的事情朕想不起来了,但恐怕也真如你所说是个那样可怕的人吧,不然那杨清润也不会见到朕就抖的如同筛糠一般。”他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的,只是他一想到如果之前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个残暴的人,那一定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就会对不起很多人。

  “是啊,臣妾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臣妾也不能接受从前的自己,甚至还厌恶那个自己。”他用大拇指蹭了蹭陆景酌的手,“臣妾其实挺喜欢这里,喜欢和这样的陛下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的生活太惬意了。”

  “你这个大男人怎么一点追求也没有。”陆景酌笑了笑看着他的侧脸。

  “在陛下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大男人,臣妾也不要什么追求啦,能陪着陛下就好了。”他也笑着转头看向陆景酌,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陛下现在心情可好了?”钱一宁往他怀里靠了靠。

  “挺好的。”

  钱一宁听完就伸出了手,“那陛下的那五两黄金......”

  “就知道你得一直惦记着。”陆景酌被弄的哭笑不得,“财迷,快睡吧,明天一早醒来就给你行了吧。”

  钱一宁难得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才安心睡着了,陆景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陆景酌还是照例要去上朝,朝堂之上他无奈的看着户部尚书一直在跟工部尚书抬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管的事务差别那么巨大的人居然也能杠的起来。

  “我说......你俩到底在争什么呢?”陆景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两人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都齐齐看向陆景酌然后拱手施了个礼,“陛下恕罪......”

  “问话时便好好答话,恕什么罪就恕罪。”他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回陛下。”户部尚书先走到了中间说道:“季尚书说要修路,微臣便跟他讲这预算,这土地规划,他却不肯听,非说自己都懂。”

  工部尚书一听这话又不乐意了,往前走了一步:“陛——下——,微臣以为这规划不用柯尚书讲,微臣是懂的,他只需在微臣做出规划之后经由陛下同意然后拨下款银便是,柯尚书却执意要替微臣规划。”

  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又争执起来,陆景酌听的实在烦躁,就随手扔了支笔下去喊道:“行啦,别吵了!”两人这才停止了争论灰溜溜的站在了一边。

  “你二人将朕放在眼里了吗?”他拍了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桌子,“这朝堂之上就由你二人这样大吵大闹?”

  那两人赶忙跪下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陆景酌也懒得理他们,想了一会儿开口说:“你二人配合着来就是了,能者多劳嘛,非要争出个你高我低的又能如何,要紧的事难道不是将这路修好吗?”

  “陛下所言极是,我二人一定齐心合力将这路修好。”

  陆景酌叹了口气,也没有其他人要说什么了他才让退了朝,回殿里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钱一宁前一夜跟自己说的话,他对这个从前的另一个自己越发的好奇起来,即使是残暴的他也想知道那个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人们那么恨他有那么怕他。在现在这个自己稍微做出了一点温和的事情之后他们看着都是像是要感谢上苍一样。

  陆景酌走后钱一宁也就醒来了,他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梳洗好之后就有人给他拿来了那无两黄金,他嘻嘻哈哈的都收了起来,让所有人看着都无比眼红,但他又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还时不时拿出来故意显摆一下,直到陆景酌回来。

  “你这喜笑颜开的模样,是拿到钱了?”陆景酌看着他也觉得心情大好。

  “回陛下,谢陛下的隆恩,不然臣妾也拿不到钱不会这么高兴不是?”他笑着拿出了一块金子放在手心里给陆景酌看。

  “行啦,别显摆了,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遭人惦记。”陆景酌摸了摸他的长发自言自语,“你从前也是这样的长发吗。”

  “当然不是了,是很帅的板寸。”说完胃里又绞痛起来,他知道这是对他乱透露信息的惩罚,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一会疼劲就过去了,但看着确是满头大汗。

  “你这是怎么了?胃又疼起来了?石奴去宣太医来!”陆景酌在他刚开始疼的时候就着急起来,他觉得这就是上回他被灌了牛奶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所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要拒绝太医就已经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诊断之后陆景酌紧张的看着太医,太医说了钱一宁没事他才放心下来。

  “那你刚才那是怎么了?怎么说疼就疼一点征兆也没有?”太医走了陆景酌才问。

  “那是......老毛病了,陛下不用太担心。”他答的倒是轻巧,其实也是怕如果再说出点什么还会再疼,那疼痛虽说是没多长时间,但也够折磨人了。

  “应该让太医给你开服药调理调理,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陆景酌有点心疼他。

  “陛下多给臣妾一点零花钱臣妾就一定能安然无恙了。”他说着又笑起来,笑的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柔和却明亮。

  “你心里还真是只惦记着钱啊,有了钱命都是可以不要的,朕想着给你治病,你却想着怎么跟朕要钱。”陆景酌故意皱了一下眉头。

  “臣妾确实是喝不下那苦极了的汤药,臣妾宁可用食疗,吃些清淡的也不愿喝药,而且是药三分毒嘛,食疗又不伤身体,陛下,可好啊?”他说着挽住了陆景酌的胳膊撒起娇来。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朕看呐现在这里是你说了算了,朕说话哪里顶用,都得听你的。”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他心里却是高兴极了的,他很高兴身边有一个这样什么都愿意跟自己说的人,有时候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是皇帝,而是当做普通的朋友或者恋人在对待。

  钱一宁跟他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还跟他点菜说自己要吃什么,中午时便端了一桌子来,他尝了一口,又給陆景酌夹了一筷子,“陛下尝尝,这可有臣妾做的好吃?”

  陆景酌尝了一口,“千差万别,但朕却舍不得让你做饭了,怕你累坏了。”

  “做顿饭哪里能累坏一个人呢?”他托着下巴对陆景酌眨眨眼睛:“他们做的不好吃,不如晚上的还是由我来做吧,至少能吃得舒心些。”

  “多少钱?”陆景酌下意识问道。

  “不贵不贵,看看陛下是想按照每道菜付钱还是一桌酒席付钱了。”他笑道:“要是按一桌菜呢,便只用付一两黄金,要是按每道菜算就一道菜五十两好了。”他伸出了五根手指比划着。

  “听这意思像是你给朕打了折扣,朕还得感谢你。”他抬手给钱一宁盛了碗汤,“一桌酒席吧,万一你做了一桌满汉全席,那朕按照单个付钱岂不是会亏死。”

  “为了让做饭的人更有动力,所以请陛下先付钱吧~”钱一宁又伸出了手,陆景酌无奈的笑了笑,让石奴拿来了黄金,亲手放在他手心里,“别拿了黄金晚上只端出了几盘青草,那朕可是会生气。”

  “陛下真神了,连臣妾心中所想都知道,不过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的,至少十个菜,臣妾保证!”

  “还真被我说中了?你这家伙怎么学的越发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