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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一道闪电赵饱饱04

菀余哭着从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的陆景酌正安稳的睡着,立马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吵醒了他。

  但没曾想陆景酌还是醒了,他梦到了自己的前任,于是迷迷糊糊的把身边的人当成了前任,很自然地拍了拍菀余的后背,“不哭,睡吧。”菀余听到这话更是觉得受宠若惊,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擦去眼泪睁着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侧脸。

  直到第二天早上陆景酌醒来,看到菀余熬红的眼睛便知道了他是没睡好的,但也什么都没说,他从众多的电视剧和小说里知道,作为帝王更多时候是无法深情的。

  他觉得自己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于是跟石奴说了要去上朝,但坐在龙椅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太后的位置竟然就在他身后,太后的面前垂下的用各种珠子串成的帘子,这道帘子把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他没有上朝的这段时间这里总是要有人主持事务的,陆景酌没有兄弟,太后的亲儿子还小的很无法上朝,于是太后便从幕后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台前。

  陆景酌听着群臣向他报告的各种事务,但往往是自己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太后截了胡替自己说话,一趟早朝下来记住的事情没多少,气倒是生了一肚子。

  “母后,既然儿臣已经能上朝梳理朝政了,便不用母后再替儿臣费心,以免母后太过辛劳,儿臣深感惶恐啊。”下了朝后陆景酌站在帘子前行了个礼。

  “酌儿啊,母后又何尝不是在担心你呢,你的身体刚恢复一些,而且你现在的身体又......”她没说完便叹了口气,陆景酌知道她是想用自己的胖说事,但自己是万万不能给她这个机会的。

  “儿臣理解母后的苦心,赵太医已经帮儿臣制定了减掉体重的方法,您看我这不是瘦了一大圈吗,儿臣认为自己该到这朝堂之上来,听听百姓所想,多处理些事务自然也是能瘦的更快些。”陆景酌也一直恭恭敬敬的拱着手,这是他跟赵饱饱学来的,这样说话最是让人无法拒绝。

  果然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吾儿长大了,知道替母后分担事务母后自然是高兴的,但你对这朝上之事知之甚少,哀家自然是还不能完全放手,会在你身后扶持着你的。”

  陆景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母后说的是,这朝堂上的事儿臣了解的还太少,不过从现在起儿臣会努力学的。”他说完又继续跟石奴说道:“把这些奏章都拿到朕书房去,今日朕要仔细看一看。”

  石奴应了一声是,之后招呼着人把奏章都搬去了书房。太后的脸在帘子后面变化的十分有趣,一阵白一阵红的。

  陆景酌坐在书房里翻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奏章,其中一本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除了那些客套的开头之外书写着:“时疫看似已去实则不然,多处仍有病情发生,百姓无药救治,只得病殁,臣恐会有百姓互相传染情况再度发生。”

  陆景酌盯着那份奏章出了好半天的神,才跟石奴说道:“宣赵饱饱来。”

  石奴领了命传达下去,赵饱饱很快就出现在陆景酌面前。

  “赵太医,时疫可已过去了?”

  “回陛下,确已过去。”赵饱饱显然不知道奏章上说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陆景酌拿着那本奏章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奏章扔在了他身上,“那就好好看看,你最好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饱饱捡起奏章粗略地看了一眼之后普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起奏陛下,此事微臣的确不知,微臣离开时确已控制住了,染病的百姓都喝了汤药之后痊愈了。”

  陆景酌挑了挑眉,以他这段时间来对赵饱饱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这么一想他倒没那么生气了,“那就去查,即刻就去,第一时间把看到的情况告诉朕。”

  赵饱饱惶恐的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转身就去查陆景酌交代的事情了。

  陆景酌靠在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石奴,每个人都想过如果自己成为皇帝就如何如何,你可有想过?”

  石奴慌张地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只想一直留在陛下身边服侍陛下,绝无其他想法。”

  陆景酌看着他的样子忽的又笑起来:“你很怕我吗?”

  石奴赶忙回答:“陛下是这世上最圣明的明君,奴才怎会怕陛下。”

  “起来吧,其实用不上这么多七七八八的礼节,朕有的时候只是想跟你们随便聊聊天而已,当皇帝其实是一件挺寂寞的事情。”陆景酌叹了口气又拿起笔在其他奏章上改改画画起来。

  石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只好战战兢兢地先起身,像往常一样站在陆景酌的身后听候着他的一切吩咐。

  约莫到了中午时分,那些奏章他才看完了一部分,起身走了几步,“叫菀嫔来书房。”

  菀余也很快赶来,他对陆景酌最近对他的黏糊劲越发的感觉不安起来,他总觉得越是这样亲近就越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比如掉脑袋。

  “臣妾参见陛下。”他行着礼。

  “不必多礼,叫你来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待在那殿里会寂寞,刚好到了饭点,叫你一起来吃午饭罢了。”石奴听着他的话音落了就赶忙出去叫了传膳。

  虽然赵饱饱出去了,但早就交代了厨房陆景酌几时要吃东西时该呈上什么,中午的菜品稍微丰富了一些,至少是有荤素搭配的,菀余还从小厨房亲手做了一碗花生酪,他曾经点外卖的时候因为是老顾客,所以老板送过他几次,甜度适中口感很好,这道甜品如果放在现代的话有破壁机放上食材分分钟就能完成,可处于什么设备都没有的现在,食材都是菀余亲手放进臼里研磨碎之后又用小火慢慢熬煮出来的,味道果然和用机器做出来的不同。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道甜点?”陆景酌心满意足的喝完了一碗问道。

  “回陛下,臣妾的娘亲在臣妾还小的时候总做,不愿吃饭时娘亲就会做上一碗,因为用料简单常见,倒也算是一直陪伴着臣妾长大的甜点了。”

  陆景酌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无比瘦弱的男孩子又心疼起来,明明家里的日子已经很难过了,被当成希望送进这里却又被排挤和欺负,不知道这个男孩子是怎么样才坚持了这么久。

  “其实朕某天一觉醒来,发现忘记了从前的很多事情,菀嫔若是有空,可愿讲给朕听听啊?”陆景酌纯属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不过他也真的很好奇这个皇帝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菀余听到他这话,一时之间表情像不受控制了一样变得错乱,气氛也明显尴尬起来,过了一阵菀余才开口道:“臣妾......臣妾从前没有被陛下召来过,所以并不知晓陛下的事情,臣妾只知道陛下是位明君。”

  陆景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还以为你能让我想起点什么呢,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他撑着下巴看向外面,觉得无比的无趣。

  “陛下......陛下可用太医来瞧瞧?臣妾斗胆猜测或许是因为陛下最近太过操劳的原因才会忘记以前的事情。”

  “那倒不必,算了,不去想那些了,朕还有奏章要批,你若是想待在这里便待在这里,想去别处转转也随你。”

  “臣妾留在这里陪着陛下吧。”他说完就乖巧地坐在了一边,陆景酌嗯了一声又继续去看让他糟心的奏章,不时发出感叹或不悦的情绪,菀余都会抬头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等他平静下来才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傍晚时陆景酌好不容易才看完了所有的奏章,他觉得自己在批奏章的时候才是最入戏的,才有了真实的当皇帝的感觉,平常更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来。”他冲菀余招了招手,菀余拿着手里忙活了一下午的东西朝他走来,在陆景酌摊开手的时候将那个小玩意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原来是个小小的荷包。

  “我娘说亲手缝的荷包寓意最好,臣妾祝愿陛下永世安康。”陆景酌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把这个荷包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时候就觉得无比沉重,再加上他说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他握了一会那个荷包又小心的收好:“放心吧,朕会好好保护你的祝愿。”

  那晚菀余又主动挤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没再拒绝,轻轻吻掉了他的眼泪,拍着他的后背说:“别怕,睡吧。”菀余安安稳稳的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赵饱饱在朝上时便报告了自己的所见,“有几处地方的确还有时疫的一丝预留,臣已将药物尽数分发下去,预计假以时日便可全部消除。”

  “赵太医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那些地方就交由你管,出了岔子朕第一个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