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刻,天光初明。
一夜未能成眠的古今和闻人怀已乒乒乓乓的相互拆解了大半个时辰的招,弄得满头大汗,依然心浮气躁。从外在的招式,到内在的心境,以及连接内外的气息,均是紊乱不堪、形神俱无,远不如平常时候的稳健流畅。
闻人徽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想开导两位弟弟,却是有心无力,她连自己的心态都无法调整好;她很想给两个弟弟竖立榜样,就算是强颜欢笑也好过无所作为,多少能起到稍稍宽慰的作用,可是一想到父亲身陷囹圄,说不定正在遭受酷刑的折磨,便心如刀绞、忧思难解,不让自己崩溃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二位小兄弟真是勤奋,快过来擦把汗,可别着凉了!”一直在边上默默关注的酆于笑着递上了两条毛巾。
“多谢酆大哥!”
酆于云淡风轻地说道:“离赴宴还有些时候,你们可有兴趣随我到外面去逛逛?”在他的心中对这姊弟三人还是挺佩服的,小小年纪没有在巨大的打击和压力面前一蹶不振或歇斯底里,还能保留一定的方寸和前进的斗志,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光这一点就值得他高看一眼。
姊弟三人交相对视,丝毫没有闲逛的兴致,正欲婉拒,酆于假装看不出三人的心思,笑呵呵地拉着闻人怀和古今往大门外走去,闻人徽音便也只好跟上。
酆于抬头挺胸、阔步当先,尽拣闹市而逛,哪里热闹就往哪里扎。姊弟三人本就心神混乱,一息不断的刺耳杂音和时不时的摩肩接踵,以及熊孩子们丢向人群的鞭炮,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闻人姊弟性子好,并未生出抱怨之情,古今则没这么好的脾气,嘴上不说,面色已十分难看。酆于故作愚钝、视若无睹,依然自行其事,最后驻足于最是热闹的街心,就算和近在咫尺的人说句话,都要扯着嗓子。
闻人怀高声表达不解之意:“酆大哥,怎么不走了?这里人太多啦,还有这许多车轿往来,我们还是让到边上去吧!”
酆于微微一笑,毫无挪步的意思,道:“咱们来做个游戏如何?”他在平常的说话方式中融入了高妙的传音之法,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送入姊弟三人耳中。后者一脸错愕,当是自己听错了。酆于接着说道:“你们可能听出这里过往众人都在说些什么?”
“啊!”闻人怀望洋兴叹,“此处人声鼎沸,如何能够听得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酆于道:“听不听得出,做了才知道。”
古今深觉此举荒诞无聊,有种被人消遣之感,不屑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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