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甘情情与淡然的桑果相谈甚欢,对这位头顶着光环的天才“师姐”的崇拜简直是双眼冒着小星星,被家里的那位要吓死人的大哥,动用私人关系安排进这家国企,她最满意的就是与传说中仙化的小师姐成了同事与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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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啪~“一声,钻入桑果快要睡着的耳朵,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难道……
桑果坐起来看向门口,果然,男主人一般无二的霍东离穿着简单的短袖的白衬衫,和卡其色西装裤,正把一只黑色的公文包放在玄关处的多用柜上。
“你怎么又来了?“桑果语气不善。
“休假呀!“霍东离没觉得,他这样子自发地跑别人家里度假,有任何的不妥。他悠闲地走过来,手支在桑果的摇椅两侧,把怒发冲天的小果儿圈在怀中。
“你上别的地方休去,别来祸害我!“快被气挂掉的主人眉毛都要烧起来了。
“我的小果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好一个三从四德。
桑果突然间淡定了,因为与这个人模人样出的兽类发火,基本是对牛弹琴。
“霍东离,我可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见鬼的关系。”桑果站起来,准备打电话报警。
霍东离闻言微怔,随即笑逐颜开:“对了,小果儿,你有样重要证件在我这,我今天还好带过来了。”
“你还兼职当小偷?”桑果觉得他实在太闲了。
“我只是帮你保管。诺,给你!”一个小红本晃到桑果眼前,封面上的三个字,给力地将桑果惊懵了!
“结——婚——证!”天雷滚滚~~~
桑果哆嗦地打开小红本,霍某人与自己的亲密半身照赫然入目,再看日期,竟是去年的今天!
桑果化身木头人半响,突然灵光一现:假证!
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桑果蓦然摔了红本本,拿起手机。
同样沦为死党的大学舍友,比她大一岁的舒棉,现任本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主任,找她揭露去!
“小棉,是我,有件事……“桑果如此这般将”强婚“事件交代清楚。
“呃……好吧,我去查证你是否已沦为‘已婚’妇女!“舒棉磨牙霍霍。
半小时后,舒主任回电:“结婚证是真的!“
“噗~——“最后一个希望的泡泡破灭了!
电话里,舒棉还埋怨地说:“你这个北大的天才,进了社会就变成傻子了么?居然自己都结婚一年了,还不知道,真……“她说这忽然停住了,通话中断。
“你不准备解释下?“晕头转向的桑果在极力压制怒火后,终于找到问题的源头。
“我们在一年前的今天就正式裸婚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为毛他每次都能答得这样理所当然。
桑果抓狂了……
“果儿,手机响了。“欢唱的手机被送到桑果面前。
“哼~“桑果铁青着脸抢过手机,是家里的电话。
“孙小姐,结……结婚纪念日快乐!”是家里的保姆。
“……”桑果无语了,老天爷啊,劈死我吧。
见桑果不语,保姆又紧张地说是:“是……是老爷让……让我打的。孙小姐,再见!“不等桑果作出反应,保姆就触电般挂了电话。
“说说详细过程吧!“桑果终于明白,为毛她会被结婚,敢情家里出了头号出卖者。她没记错的话,市民政局局长是当年爷爷手下的文书。
霍东离深深地吸了口气,眸色幽深地锁住桑果。
定定看着她窝火的云淡风清的笑容褪了去,神情庄重。
他声音好似从灵魂深处,千转百回地呢喃而来:“我十七岁那年,与你初见时,你就变成了一颗种子,埋在了我心里。十五年来,慢慢地成长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怎么也拔不掉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看着你,看你没有和任何男性有过密的接触。所以去年是我求着两位爷爷的,他们也早就把我们当成一对儿,那天就把你灌醉去登记了。”
桑果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涌上来,或惊或怒或嗔或痛……
她没有再说话,面色平静无波地走开,进了卧室,扔下霍东离惴惴不安地留在客厅里。
霍东离终于坦承了这长达十五的独恋和土匪式的强婚。
他来之前就作好了接受,“强婚真相”最终揭开后的终极判决的准备!
甚至,她激怒得要杀死他的结果都有设想过,可是却从没想到过是这样悬而不决
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一个祸水级的单身贵族,突然得知早已挂上已婚的“罪名”……
霍东离不安起来,悄悄地走近卧室。
门没有锁上,还有一条门缝可供观赏。
透过缝隙,看到那个令人费解的小果儿正背门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翻什么书。翻到某页,她似是停下细看,从门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空出的一只手抓在一只毛毛的玩偶上,用力揉捏,玩偶原本憨厚的样儿变得面目狰狞。
“果儿,要不要出去吃夜宵?“看样子后果很严重,霍东离怕桑果气出病来,主动送到刀口上。
“……“沉默。
“要不就去对面的茶楼,那里的点心很好。“
“……“还是沉默。
“百步街有家汤包店做得很用心,要不……“
“……“保持沉默。
“西市街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生意很红火的,你看……“
“吃!吃!吃!吃你个头啊!“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终于说话了!这对霍东离来说,事情已经向光明的方向发展。
就真要吃他的头,他也会送上去给她吃的!
于是,“蹭~“语音未落,一阵白色的旋风就晃花了桑果的眼,视界还没完全恢复清明时,桑果就看到那霍东离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以放大的姿态呈现在她面前,两张脸的距离近到可以忽略不计。
“本人头奉上,果儿大人请用!”放大的这张脸无比虔诚地说。
“……”哼,就是不理,不笑,你能奈我何?
“……”装羊的这位目光四射……找到一物件,一支带着孔翎雀毛的观赏性水笔。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男性手指拈起,极轻极轻地挠过桑果玉白幼嫩的小巧耳垂,再如此这般来回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