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一觉睡醒,太阳已经落下山头,简单的洗漱了下,走出房间,到一楼餐厅用餐。
吃过饭以后,蒂法再次返回房间,耐心等待夜幕的降临。
这一夜,他不准备再去屠杀那些贪污腐败的大臣,昨晚死去的那四个大臣足以产生轰动整个帝都的影响力,他可不信夜袭会对此没有一点反应,也许今晚,就是双方见面的时候。
希望目标对自己的印象不会太坏……
蒂法如是想着,想到那个妹子傲娇的性格,忽然间有点小纠结,该怎么说服她脱离夜袭,成为自己的船员呢?
不知不觉中,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蒂法站起身,抬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将武器贝尔瓦克挂在腰间,打开窗户跳了出去,一路飞向远处的高塔。
高塔上视野极好,即便是在黑夜也能看清楚一大片区域。但是,等蒂法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个绝佳的瞭望点已经被人给霸占了。
夜幕下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只能大致看出对方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深色大衣,额头上戴着一个绿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放大了两倍的眼睛。
当看到这东西时,蒂法蓦地怔了怔,脑袋里跳出一些记忆碎片。
没找到夜袭,反而先碰到一位帝具使,不会辣么巧吧?
在蒂法发现那人时,对方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转过头,戴在额头上的那只绿色眼睛里闪过一抹红光。
看到蒂法轻松自如的悬浮于半空,那人好奇的问道,“你应该也是帝具使吧?使用的是某种飞行帝具?”
“不!我的帝具是这个,两柄大斧贝尔瓦克。”蒂法反手抽出腰间的武器,垂在身前,反问道,“那么,告诉我你是谁?”
前世的记忆太过于模糊,蒂法只能依稀记起对方是一位帝具使,戴在额头上的东西便是他的帝具,但这人具体叫什么名字,职业是什么,他就记不清了。
“我叫赞克,不过其他人喜欢叫我斩首赞克。”赞克用手指点了点额头上的绿色眼睛,解释道,“这是我的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
蒂法再次愕了愕,大兄弟,你也忒实诚了吧?
他之所以大大方方的告诉赞克自己的帝具,是因为脑袋里的模糊记忆告诉他,眼前这人可杀!因而在他眼里,赞克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然而赞克却投桃报李,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这就有些滑稽了。
咦?不对!
【难道这家伙的想法跟我一样,也将我列为要斩杀的对象?】
蒂法眯起眼睛,看向赞克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五视万能观察者,貌似是个不亚于见闻色霸气的辅助型帝具,毫无疑问,若是能抢过来配合贝尔瓦克一起使用,自己的实力将再提升一个档次。
赞克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凶恶的大黄牙,“反应挺快的嘛,小鬼,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但就算知道即将被我杀死又能如何?弱者只能在不甘中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愉快愉快!”
“呵,抢了我的地盘,还扬言要杀我……真是嚣张啊!”
蒂法心中大怒,身形一闪,瞬忽间整个人已经出现在赞克面前,手中贝尔瓦克一把扫向对方的脖子。
“太慢了!”
赞克似是对蒂法的攻击早有预料,在攻击到来之前,别在袖子里的短刃延伸出手背,竖在身侧,提前一步将其拦截下来。
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去,仿佛蒂法直愣愣的将斧刃送到赞克的短刃上,看起来两人不像是在战斗,反而演戏的成分更多一些。
可就在这时,异变骤起!
铮!
纵然赞克提前一拍将武器挡在贝尔瓦克的必经之路上,但力量的差距不是技巧可以弥补的,两把武器甫一接触,短刃瞬间被贝尔瓦克斩做两截,斧刃擦着他的肩膀,仍旧不偏不倚的朝喉咙削了上来。
“怎么可能!”赞克瞳孔一缩,身体本能的向后仰倒,险之又险的擦着斧刃躲了过去。
斧刃上带起的风刀刮过鼻梁,火辣辣的疼。
所谓五视,便是洞视、远视、透视、幻视、未来视。远视、透视、幻视这三者自不必多做介绍,就是字面意思,洞视可通过观察对手的表情探知其所思所想,未来视则通过观察对手肌肉的细微动作推测其接下来的情况。
刚才在蒂法出招的时候,赞克便通过洞视察觉到他想要攻击自己的喉咙,提前一步抵挡攻击,但出乎意料的是,高达四百四十点的基础攻击力实在强的过分,只此一击,便将他的武器给摧毁了。
一朝得势,蒂法接下来的攻击更是连绵不绝。
在赞克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体的间隙,蒂法的左脚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圆弧,随之而发的便是一道浅蓝色刀光。
六式之一的岚脚!
虽然因为压缩刀气的存在,蒂法很少使用岚脚对敌,但不代表他对这一武技不熟悉,相反,在吸纳了卡库的强化版岚脚以后,蒂法的岚脚同样威力十足。
这一次,透过未来视,赞克同样看清楚了蒂法的招式,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不对!这里的‘贫穷’二字应该改成‘世界’。
作为斩瞳世界的原住民,赞克从来没见过海军六式,纵然看明白了蒂法的肌肉动作又如何?等他看到射向自己的岚脚刀光时,已经晚了!
这是认知上的差距,再强的帝具也无法弥补。
刷!
刀光稳稳的击中了赞克的身体,在他的右腿上留下一条细长的口子,从膝盖一直延伸到右肋处。
赞克闷哼了声,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从高塔顶端向下坠落。
“这就是你的帝具么?好像也不怎么厉害啊!”
坠落途中,蓦然间赞克的脸再次变了颜色,发现蒂法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左手掌心里,一枚风遁·螺旋丸赫然成形。
自始至终,蒂法脸上都挂着懒散的笑意。仿佛对他来说,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杀他跟杀鸡屠狗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