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做了什么,臣自己清楚。”他道,“臣会认罪,臣比不得长公主长袖善舞,总是将权势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微微侧过身子,语气满是不屑:“臣最看不起的,就是您这样的人,全然不顾大珩江山,不顾百姓安乐,只管自己是否快活。”
我努力的摇头,好像这样就能否认他的话,我几乎是嘶吼:“不,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他有着那么一双好看的眼睛,他怎么能看不清!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几乎是在哀求:“惟白,惟白我求求你,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一个人扛着,我就算拼掉这条命,我也会帮你洗刷冤屈的!”
不知道我的话哪里出了问题,他似乎是发怒了,可他仍不愿看我一眼,整个人隐在黑暗处,唯有他带着愠怒的声音能撞入我的耳朵:“当初说要嫁给我的是你,如今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也是你,你若不喜与我在一起,又何故花心思来招惹我?卫茵,你真真是擅长戏弄人心!”这每一个字却都像在那无尽的可怕黑暗里射出来的箭,一下一下的准确无误地扎在我的心上,虽不见血,却疼痛难忍,我几乎站立不稳,跪坐下来。我知道语言苍白,但我从未像今天这般深刻地体会过,原来当信任的堤坝崩塌,偏见的洪水是会杀死人的,一句话都解释不得,因为我的每一个字,都是错的,都是骗人的谎言。
“陛下,您慢些走!”刘恭的声音传来,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我知道那门口的守卫去给阿昭送了信,可我却不曾想他来的这样快。
我现在到底多狼狈呢?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浑身无力,监牢里的那个人牵动着我每一次呼吸,可他偏偏就遏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濒临死亡。我想抱他,想让他相信我的话,可我知道这都是没用的。
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扶着监牢的柱子缓缓站起来,嘴角勾着一抹苦笑,我的弟弟,不知道这件事他参与了多少?顾惟白为什么同意和离,还有那些拙劣手段给他安上的莫须有的罪名,阿莫勒的请婚……我的好弟弟,阿昭,他果然成了一位真正的帝王,一步一步,算计得滴水不漏,全等着我这个做阿姐自己跳进去呢!
他见我竟如此颓废,有些厌恶地皱紧了眉:“堂堂长公主,成何体统!”
“体统?”我笑道,“陛下不就是想看本宫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么?”
我从未与他说过这般重的话,阿昭一愣,眉宇间隐有怒气腾升,我却垂下眸子,嘴角的苦笑不减,许是还抱着些许的期望,我看向顾惟白,即便他不愿意再瞧我哪怕一眼:“惟白,你当真写了和离书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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