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霄宫内,气压骤降,所有在外殿等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
相比于殿外人的担惊受怕,这殿内却是一片尴尬。
尤其是佑沛儿,被子蒙着脸,实在是没有脸!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初潮!实在是羞死人了!
“摄政王,陛下身子一直调理中,此次初潮来的突然。”太医令淡淡地禀报着,却让佑沛儿愣了一下。
冷子濯的面色不善,看了眼太医令:“知道了。”
太医令走后,屋内就剩下两人,看着冷子濯靠近,她下意识的往后缩。
冷子濯走到床边,那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影子。
他刚抬手,佑沛儿就认错了。
冷子濯愣住了,勾了勾嘴:“皇上何错之有?”
“不知道。”
“不知道又何必认错?”冷子濯轻笑在她身旁坐下,大手抚着她的小腹,瞬间那种痛便缓和了不少。
“不疼了!”佑沛儿惊讶地看着冷子濯,猛然又响起刚才的事儿,又红了脸。
“陛下身子寒本需要调理,此次……”
“你怀疑?”
佑沛儿年幼,但也不是不懂。
她记得以前伺候母亲的一个宫女就来过初潮,来之前身体是虚弱,可她似乎是什么征兆都没有,反而体内升起一股暖流……
隐蝶?
脑子突然被戳了一下,她幽怨地望着冷子濯:“朕是病人!”
“你知道自己病,还胡思乱想。”
佑沛儿撇了撇嘴,抱紧了怀里的汤婆子,更加暖和了。
冷子濯见着她有些昏昏欲睡,这才抽回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但并没有离开,而是让卓生将奏折都拿了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佑沛儿被热得难受,挣扎了一下,好不容易凉快了一下,又被人塞进了被子里。
一来二去,就醒了!
朦胧的睡颜对上了某人埋怨的眼神。
“亚父?!”她揉了揉眼睛,“你没离开?”
冷子濯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她的汤婆子捂了一下便给了卓生,很快又拿来了一个新的汤婆子。
“朕不要,热!”
可某人根本就不会听劝,直接塞进了被子,还将被子给压实了。
“不准动!”
佑沛儿噘着嘴,连着反驳的机会都没了,但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傻丫头。”
她心里偷着乐,看着冷子濯在那儿默默地批阅奏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曾经还是勤勉的父皇。
其实冷子濯也会是个好皇帝,起码比她合适坐这个位置……
“冷子濯,你若哪日想要这个皇位了,朕便禅位做太上皇可好?”
冷子濯没有抬头,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
她暗叹了一声,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皇上您醒了。”卓生麻溜地给她递上热水,“摄政王昨个儿陪了您一夜,尽早也没有上朝,而是让大臣们去了偏殿。”
将热水一饮而尽,扫了一眼周围却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今儿怎么你来伺候,隐蝶呢?”
卓生有些犹豫:“她被安排去伺候井小姐了。”
佑沛儿轻笑:“被罚了吧。”
“您……您怎么知道?”
“告诉摄政王,把人带回来吧,终究是在朕身边伺候的。”
“皇上,您可知道隐蝶对您做了什么,她竟然用内力伤您!”卓生气急败坏,“您身子寒,一直调理中,这猛然的内力加持会伤了您的五脏六腑,也亏得是逼出了初潮,要是其他,她那贱婢死不足惜!”
佑沛儿叹了口气,只得转移话题:“井小姐那边如何?”
“摄政王并未让井小姐搬离,恐怕这件事儿没法子。”
她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眉头紧皱。
来了初潮,意味着她长大了,恐怕冷子濯也是更加担心。
“罢了,随他去吧。”
躺下后,又让卓生把隐蝶带来。
卓生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把人带来了。
也不知道冷子濯是怎么罚手下的,这漂亮的一个姑娘除了脸蛋,其他地方都是血痕,就算是换了衣裳,那印出来的血还是惊人。
“奴婢谢皇上不杀之恩。”隐蝶磕了两个响头,还真是诚恳。
她摆了摆手:“起来吧,本身就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帮朕。”
“不,奴婢的确伤了龙体,这些罚是奴婢该受的!”
“你真的心甘情愿?”佑沛儿轻笑,“你不喜欢井姝,朕也不喜欢,你帮朕,朕为何要怪你?”
“至于这初潮,朕也12了,很正常不是吗?”
隐蝶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跪着。
她也没多说,虚弱地起身要去搀扶,刚下床一阵暖流,迫使她无法动弹,怀中的汤婆子也摔了下去。
“皇上,奴婢该死,真当该死!”
隐蝶冲上来扶住她,眉头紧皱,面上也是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可是佑沛儿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任何的担心。
她也不愿,只是笑着,任她将自己扶了回去。
佑沛儿抱着汤婆子发愣了一会儿,淡淡道:“井姝要一辈子留在宫里头了。”
隐蝶神情一晃,却咬着唇没有说话。
“朕妥协了,就算与井姝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如若能成为亚父的妻子,对朕也没有坏处,你说是吧?”
隐蝶却是冷笑:“她配不上王爷!也配不上皇上您。”
“可朕没有办法啊。”她叹了口气,“摄政王一直护着井家,朕还能做什么?”
“皇上!”隐蝶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井家嫡系一脉的确只剩下井姝一人,可还有旁系。既然有亲人,又何必一定留在宫里头,再说井家当年是豪门大户,井小姐不可能没有未婚夫的。”
“你的意思……”
“请皇上允许奴婢去查,若是井小姐有婚约在身,皇上顺从赐婚,那井小姐也就能离开皇宫,离开王爷了!”
佑沛儿担心了起来:“可万一没有呢?”
隐蝶的笑容更大了:“您是皇上,有没有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再说王爷与井家就算有联系,不可能事事清楚井家的婚约状况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隐蝶连忙就出去了,脚步生风,与刚进来的苦样子完全不同。
隐蝶刚离开,卓生就进来了。
“皇上,您这样不好吧。”
“去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刻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