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黎世安几人这才看清跪在校场上的正是刘贵。
只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里还有往昔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当刘贵被带到校场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妙,吵嚷着没有圣旨,不能杀他。
一旁锦衣卫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直截了当告诉他朱由榔乃是皇帝的事实。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刘贵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浇灭了,他整个人当场懵了,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
朱由榔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吴继嗣,吴继嗣心领神会,直视黎世安四人,历数刘贵一桩桩、一件件罪状。
吴继嗣每说一桩,四人都身体都不由一颤,听得他们心惊胆战,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不干净,生怕皇帝气急之下将他们拿下。
待吴继嗣说完,朱由榔望着四人似笑非笑道:“你们是不是还要为他叫屈啊?”
“臣不敢!”
四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黎世安额头更是直冒冷汗,嘴上道:“刘贵枉顾圣恩,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该杀!”
“不杀刘贵,不足以振奋军心!”林宏亦是附和道。
这时候,四人异口同声,哪里还敢替刘贵说半点好话。
“那就斩了吧!”朱由榔轻飘飘的一句话判了刘贵的死刑。
刘贵似是回光返照,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双眼这时却恢复了清明,露出惊恐状,大声求饶道:“皇上,饶......”
可惜,没有等刘贵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刽子手已手起刀落,眨眼间,刘贵身首异处。
好巧不巧,刘贵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再这么一蹦一跳落在了黎世安他们身前。
“咕咚!”
“咕咚!”
......
四人望着眼前刘贵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心里不由发毛,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四人身为武官,不是没见过死人,可这刘贵不同,他与他们一样都是朝廷命官,职掌一水寨,往日也算威风凛凛,但如今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朱由榔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这广东的《水寨事例》,朕有不甚明了,陈镇国你给朕说一说。”
“遵旨!”陈镇国一步向前,躬身道:“广东八大水寨,董以将官,定与信地。无事会哨巡缉,有警递相追捕,小贼则一寨任之,大贼则分东、西四寨合用之,......如见贼不击,或致令登岸虏夺者,查照信地以失律论罪。”
陈镇国还在洋洋洒洒讲着,黎世安等人则如芒刺背,瑟瑟发抖,没有心思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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