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冲锋的黄巾士兵如中雷击,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有的试图用手中的盾牌去挡,可是简陋的木制盾牌如何能挡得住近一米长的铁矢,惨叫声中,被连人带盾串在了一起;还有的被死死钉在了地上,一时却不得就死,疼得直哭,双手只是徒劳地试图拔开这死亡的“魔爪”……
没有人停下来救助伤者,连日的征战,血的教训,既麻木了士兵们的神经,也使他们明白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早日越过这个死亡地带。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够快,随着赵瑾的号令声,城墙上的一千弓箭手一齐朝着斜上方拉起了死亡之弦,一千个弯月,喷出了一千条铁线,在空中划出了一千道曼妙的弧度,带着自身的重量,带着死神的诅咒,呼啸着俯冲而下,激起了数百朵绚丽的血花,带走了上百条可怜的冤魂。
连续几轮射击后,冲在最前面的近千敌军基本上是死伤殆尽,可是后面的士兵仍然蜂拥而来。
壶关城前的护城河水虽然是引自汾水,但一来这一段本就地势较平,导致水流非常平缓,二来又经过了白波军近二十天的努力,早已被填出了数条宽敞的通道,所以攻城部队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下面,架起登城梯,开始攀城,笨重的撞城车也被奋力推到了城门口,当然代价是数十条年轻的生命。
“弓弩手后退,远距离漫射,投掷手投石块、浇火油,长戟兵靠近女墙,盾牌手注意防箭,快…”
赵瑾自信而镇定的指挥声让因敌人靠近而有点慌乱的士兵们恢复过来,立刻按照命令行动,整个城防体系开始了忙乱而有序的运转。
一块块的巨石和檑木被抬上来,向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向着撞城车扔了下去;一锅锅烧得滚烫的火油、沸水被抬到女墙边,倾倒了下去;弓弩手则用最快速度向远处敌人的后队发射着箭矢,企图阻止敌人的增援。
城头上到处都是奔跑着的士兵和助守的民夫,到处都是抬东西的吆喝声和指挥发射的命令声,就象一个正在开工的工地一样,只是没有人会偷懒,因为没有人会和自己性命开玩笑。
本来对付攻城梯和撞城车,火罐是最好的武器,对付木制的东西火焰天身就有优势,而且比起泼沸油,火罐又能及远,无奈自昨天夜里开始下起的这场雨使火罐的效用大打了折扣,而战场上效率永远是最重要的,因此被果断地放弃了。
不过即使如此,雨点般落下的檑木、石块,骤雨般泼下的沸油、沸水仍给拥挤在城下方寸之地而又几乎毫无防护装备的敌军士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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