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交易达成
用不着！林弃心底嘟囔一声。
“你是来买丹药的吧，这次要多少安神丹，管够！”徐中慧笑嘻嘻道。
林弃早就准备好说辞，“看姑娘的样子，应该还不是丹药师吧。”
“你管我是不是！”徐中慧显然对此很敏感，顺便就变了脸色。
是该说气性大呢，还是爱憎分明。林弃不打算继续绕话做铺垫，就怕再不小心那句话惹恼了徐中慧，被扫地出门。
“如果我能帮徐姑娘评定为初级炼丹师呢？”
“你能走后门？”徐中慧惊疑不定，刚说完就觉得愚蠢，一个小县城的少年，哪来太学府的关系，“你有什么办法？”
林弃语气不急不缓，“初级炼丹师的认定包括两项，第一是基础知识考核，就是各种常用药材丹方的试卷，这一关你应该没问题吧。”
徐中慧点点头，她的基础还是很牢固的，后两次考试的基础知识考核都通过了。
“第二项考核，也是最难的，随机抽取五种的低级丹药，在三个时辰内炼制出来三种，在保证质量中等的同时，每炉丹药在两颗或以上。我可以教导你，让你在三个月内拥有通过低级丹药师考试的实力。”
徐中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你会一些丹药学技巧，想和你交个朋友，不是想听你说大话。你知道官方用来考试的低级丹药有多少吗？二十三种唉！”
林弃一摊手，“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瞅你基础挺好，小朋友要对自己有信心。”
“谁对自己没信心，是我对你没信心！”徐中慧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听我的法子，给丹炉加空空树根。”林弃一针见血。
徐中慧张了张嘴又要顶嘴，却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转过身咕哝一句，“我愿意，你管我。”
然后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看在你昨天帮我的份上，和你探讨一下丹药学方面的问题也不是不行。那你有什么条件，别说你是来发善心的。”
“我想借用你们的丹炉和药材炼丹，实不相瞒，我最近在淬炼经脉，修炼武道，想要通过丹药来弥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林弃说道，他也是没办法，不惜暴露自己超乎寻常的丹药学知识来换取炼丹的机会。
“啊，这。”徐中慧挠挠有些杂乱的头发，一脸为难之色，丹炉是爹爹给她的，要是被发现有外人使用，自己零花钱肯定要没了。
不过，好眼馋这家伙的丹药学知识啊！类似加空空树根这种小技巧要是多来几个，哼哼，本小姐成为天下第一炼丹师指日可待！
徐中慧鼓着双颊，仿佛塞着两个小核桃，如同发怒的小母狮来回走动。
反正我现在能够炼制安神丹，私下炼制几个卖给其他人，零花钱不就来了嘛！只要让少年炼丹做交易，不被爹爹发现就好！
当即停下来，看向林弃，嘴角勾起大大的笑容，“好，成交……”
清脆的铃铛声在前门外响起，徐中慧倒吸一口凉气，“爹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你快藏起来，千万别被他看到，那里有后门，明天你这个时候来，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就赶紧跑了出去。
搞得好像偷情似的，我又不是奸夫，林弃颇为无语。
徐中慧急忙跑了出去，正好看见徐父将马匹绑在拴马桩上，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笑容满面上前，“爹爹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徐父向天上指了指，只见一团黑云盘踞上空，不时还有两个闷雷，“这天气是要下暴雨，我又没带雨具，就给县令打个招呼，先回家来了。今天怎么想起来迎接我了，不是应该在后宅睡大觉嘛。”
徐中慧嘴角牵动两下，赶紧转移话题：“我在阁楼里炼丹，听见声音就赶紧跑出来，果然是爹爹回来。来，喝茶。”
“好，难得你如此勤奋，我可以看看你这炉丹炼的如何。”徐父赞赏道，往阁楼走去。
徐中慧赶紧拉住徐父胳膊，手里茶杯硬往徐父手中塞，眼神还不时往阁楼飘过去，“爹爹别着急，先喝茶，这可是从正宗武夷山大红袍！”
徐父自然注意到这些，看了看女儿，又看向阁楼，大踏步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只见一名少年正在置物架上瞅瞅点点，听见有人进来，拱了拱手，语气平和：“见过徐叔叔。”
徐父猛地看向女儿，一幅今天你不解释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的表情！
“你，你怎么不躲啊！”徐中慧跺着脚，抱怨道。
“我一没偷，二没抢，来店里做生意，干嘛要躲？”林弃一幅无辜模样，“昨天给你的安神丹配方，你还没给我报酬呢。”
“安神丹配方？”徐父平日柔和的眼神此刻仿佛鹰矢一般，“怪不得你昨天炼丹水准突飞猛进！”
徐中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瘪着嘴委屈道：“我，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
“那你记性可真够差的！”徐父冷冷说了句，放缓语气对林弃道：“不知少年是何姓名？来自哪里？来此我药铺作何？”
“他，他他叫，叫，你叫什么啊！”似乎想要将功赎罪，徐中慧跳起来回答，但笑容很快消失，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于是又委屈的抱头蹲下。
“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往家里招。”徐父只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养女儿太累了。
“妹妹就少说两句吧，看把叔叔气成什么样了。”林弃实在憋不住笑，这女孩也太缺心眼了。
“谁是你妹妹！我……”
“闭嘴！”林弃和徐父异口同声道。
徐父将林弃邀请到后宅的厅堂就坐，徐中慧在一旁老老实实端茶送水，不时睁大了丹凤眼狠狠瞪着林弃。
你好歹隐蔽点啊，看看你爹脸都抽抽了，得气成什么样啊。林弃暗自笑道，端起青瓷茶杯一口喝干净，他是真有点渴。
喝完一拍脑袋，站起身来，有些懊恼道：“这一耽搁忘了给徐叔自我介绍，再下林弃，是林府的嫡子，现任林家家主林鹏远是我父亲。”
说完坐下，继续道：“不瞒长辈，我自幼呆傻，为族人所不屑，幸好有母亲抚养成人，十几年来潜心学习丹药学，前些日子母亲病逝，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昨天来药铺买了一枚安神丹，恰巧给徐姑娘指点两句。”
“呵呵……”一旁的徐中慧冷笑两声，似乎要顶嘴，徐父一个眼神，吓得她又把话语憋回肚子里。
“今天来此是想做个交易，我在丹药学上有几分心得，而徐姑娘在丹药学上也有几分心得，所以想彼此交流探讨一下。而且我最近要修行武道，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借用贵地的丹炉炼制一些丹药，还望老大人成全。”林弃恭恭敬敬道。
“爹，你别听造谣，他刚才还说能一定让我通过初级丹药师考核呢！”
林弃面无表情，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细细呷了一口。
徐父满脸生无可恋，“慧儿，你要是不愿意听呢，就出去玩吧，爹爹绝不拦你。”转而看向林弃说道：“你的丹药学知识是自学的，可你的精神力怎么这么强？”
“不知道。”
多半是天生的，徐父想了想，点点头，怪不得小时候如同白痴，想必是精神力太强大导致的。
看着徐父先是琢磨，接着恍然大悟，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林弃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多解释什么，脑补的力量强过一切苍白的语言。
徐父捻须，此子身家清白，大家出身，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查清楚，应该不是骗人。不过在丹药学上天赋异禀却是值得怀疑，仅凭自学就能炼制低级丹药，这种事闻所未闻，虽然也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但还是验证一下的好。
于是笑呵呵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小女性情顽劣，长界县又没有别的人修习于丹药学，若有你这个同伴彼此交流，也是再好不过。平日若遇到有什么不懂的，你二人搞不清楚，尽管可以来问我。至于你说借用丹炉，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可以去试试嘛。”
说着就起身邀请林弃去阁楼丹房。
看来不露两手还是取不得信任，林弃心中思量着待会儿要表现出来的度，水平不能太高，不然会吓着对方，也不能太低，不然不受重视。
其实林弃这纯粹是瞎操心，他高估这父女俩的水平了。魏国是小国，没有本国的丹药组织，国内的官方丹药衙门都是唐帝国所属，唐帝国数千个县城，每个地方都要外派丹药师，能来这种外藩小国的，水平肯定一般。
徐父已经是资深低阶丹药师了。在这个境界资深了二十多年，毫无突破，就凭他的水准，很难看清林弃在哪个档次。
来到丹房，不能炼制安神丹，没有新意，还容易被那个傻丫头嘲讽。林弃绕着置物架转了一圈，上面的药材金石只有常用的十多种，其他的虽然有牌子，但都是空荡荡，林弃心中也渐渐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