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浦河阴着脸,把小灵拉扯着女儿的胳膊的一幕记在心里,转而挤出一个笑脸对着余窈。
“等急了吧?你先上车,爸爸有话还要和小灵说。”
余窈抹了把身上的汗,动作潇洒利索的上了车。
被余窈狠心留下‘单独面对’邱浦河的小灵颤巍巍的将手中的车钥匙双手奉上,都没用邱浦河亲自开口。
在回家的路上邱浦河几次想要开口问询,却在女儿冷静又漠然的目光下节节败退。
回到家中的别墅,家里只有保姆莫妈刚刚拎着菜回到家,被原主视为洪水猛兽的继母林珍此时并不在。
邱浦河见家里冷冷清清的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阿珍没在家?”
保姆莫妈正因为这父女俩突然回家而愣神,只见她僵硬的笑了笑,神色有些不在然的说:“夫人和别人约好了逛街,一早就出去了。”
邱浦河松领带的手一顿,夫人出去就出去了,可莫妈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一时间他有些忍不住怀疑这莫妈是不是趁着主人都不在,对家里的贵重物品动了什么手脚?
莫妈本就心中有鬼,被邱浦河疑问的目光一探,急急忙忙拎着菜避到厨房。
殊不知她这副样子让邱浦河眼中的探究之色更甚。
余窈冷眼旁观着两人间的眉眼官司,心中觉得好笑不已。
她还没干嘛呢,敌人内部先自乱了手脚了,很好!
邱浦河拿出一支和原主一模一样的智能手机点点按按,才松了眉头,将视线转回女儿身上,把憋了一路的话问出了口。
“今天怎么才去了学校就回来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这话问得他自己也没什么底气,难道是女儿班里那帮同学还没吃够教训,又欺负她让她难受了?
想到这种可能,邱浦河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可看见女儿沉静的双眼,又把满心的火焰给浇了个一干二净。
余窈倒是觉得挺奇怪,原主可不知道她‘冷漠’的老爸原来私底下为了她出过头撒过气。
按着她接收到的记忆来看,眼前这位是个极度‘不负责任’的老爸,除了金钱和生意,旁的外物是不能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一分半分的。
以前在天启李嫣对相爷有美颜滤镜,而现在的邱雨对自己老爹的‘丑化滤镜’也不遑多让啊。
“我今天有些胸闷气短,又有些事情要和您说,所以就提前回来了。”余窈抱歉的笑笑。
邱浦河却没因为余窈的微笑而感到放松,闺女这是在学校受刺激受大发了吧,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
“不管你想说啥或者干啥,爸爸都是你最坚强的护盾,你说吧!”
邱浦河这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真是把余窈逗得不行,“没什么,就是想让您参加明天的家长会。”
一米八多的汉子一愣,“就这事?”
余窈点头,“就这事儿。”
本以为挺简单的事儿,可邱浦河却卡了壳儿。他皱着眉,一脸不解,“你的家长会有你珍姨参加就够了,为什么非要我参加?爸爸工作很忙,没时间跟你耗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儿上知道吗?”
原被压制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子就突然爆发了,余窈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给我开家长会就叫没意义?你是嫌我给你丢人才是真的!总说你没时间,如果林芊是你亲女儿你巴不得天天给她开家长会!看不上我就直说,反正这个所谓的家也容不下我!”
歇斯底里的发泄过了负面情绪,余窈也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气狠了,连指尖儿都在发麻,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能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进门看到余窈发飙一幕的继母林珍几乎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她接到莫妈的电话就急匆匆往回赶,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邱浦河气得用手指着余窈,嘴唇不停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林珍赶紧快走两步上前给邱浦河拍背顺气,嘴里还柔声劝说着:“老邱,孩子不懂事儿你可别跟她置气。她也只是无心顶撞你两句,绝不是故意这么气你的。”
猫在厨房里听完全程的莫妈也壮着胆子走了出来,殷勤的的递上一杯水,一脸义正言辞。
“先生别怪我多嘴,邱雨小姐是太小心眼儿了些,林芊小姐待人客气又和善,别说讨先生喜欢,连我这个外人也是极喜欢的,邱雨小姐因为这个就嫉妒林芊小姐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莫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邱浦河眯起眼睛,面色不善,“你是明着说我女儿不讨人喜欢?”
莫妈语塞,求助的看向林珍。
“老邱,你想多了,莫妈是看着小雨长大的,她怎么会不喜欢小雨呢!”林珍干巴巴一笑,平时给邱雨上眼药都挺顺利的,怎么今天就上不进去了。
“哼,”邱浦河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二人,“你跟我上楼,来书房。”他把余窈从地上扶起来却差点摔了个趔趄。
闺女越来越胖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邱浦河心里免不了担忧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林珍怒气冲冲地看向莫妈,“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们俩怎么都提前回家了?”
莫妈也是一头雾水,“我今天买菜回来,就看见先生亲自开着车带着邱雨小姐回来了。”
林珍面色冷淡下来,“你说他亲自开车?”
莫妈点点头,林珍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去做饭吧。”
自己则是烦躁的坐在沙发上,看看已经时间已经11点多,她犹豫的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并发送。
没过两分钟,叮咚的短信声响起,林珍露出安心的笑容,走到厨房跟莫妈说:“芊芊中午回来吃,午饭给我多加一道炸鸡和甜点。”
莫妈答应的利索,心中忍不住升起对那个胖姑娘的一丝怜悯。
邱浦河见女儿自打上楼后就不发一言,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他们父女俩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疏远了?他眼神中透出几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