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时
不透风的屋子里捎带有些闷热,让人觉得唇干舌燥。
秦湘儿觉得愈发闷热便下床准备喝口茶水。
刚拿起茶杯,她就觉得身后有些动静。
而躲在暗处的刺客也发现到她有所察觉便直接挥剑砍向秦湘儿。
秦湘儿发觉到了,但这一剑来的太快以至于她来不及躲闪,便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利剑划过掌间,鲜血四溢。
那一剑最终落在了地板上,而横流的血液浸透了秦湘儿的衣衫。
刚动用内力却不自觉的胸口一紧,紧接着她就感觉到穿心之痛般难受。
手掌受伤流血加快了血液流动的速动,毒素冲击迅猛连内力的动用都会扯动心脉。
见刺客还准备攻击秦湘儿,可她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公子…”
下意识的,秦湘儿喊了声公子。
许云裳在隔壁屋内也觉察到了异样,听到秦湘儿喊她更是便飞快地跑到了秦湘儿屋内,看到了又一次挥剑准备砍向秦湘儿的黑衣人。
一脚横踢,许云裳就将刺客手上的剑打掉,然后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了刺客的脖子上。
而这时竹久也赶了过来。
“湘儿…”
许云裳转头看到衣服上浸着鲜血的秦湘儿,怒火中烧,就直接将其抹了脖子。
按照以前,许云裳一定会将此刻抓起来严刑逼供出消息再解决。
可这一次,他没有。
“殿下…”
竹久没想到许云裳会如此意气用事,这可和他以前认识的殿下太过判若两人了。
许云裳一把丢下了剑,连忙扶住秦湘儿。
“你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屋内灯光昏暗,而由于秦湘儿手上的伤口比较深,留的血也颇多,看上去比较骇人。
“公子,我没事…只是手受伤了…”
说罢秦湘儿还特意抬起手给许云裳看了下。
许云裳看着那道颇深的口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可是只是手受了伤又怎么会这么虚弱,“还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呼…呼………噗…”说着秦湘儿突然口吐鲜血。
“湘儿……湘儿…你怎么了?”
秦湘儿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任凭许云裳如何叫他都没有回应。
“竹久…找大夫!”
“殿下,这附近没有医馆,更是不可能有大夫了…”
“你快去牵马车…”
“是。”
许云裳看着秦湘儿挂着鲜血的嘴角,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随后又慌乱的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衣料将秦湘儿受伤的手缠上。然后将其一把抱起,走出驿管放上马车。
“殿下…”
“快,去最近的医馆!”
“是………驾!”随后竹久立马行驶马车。
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竹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家医馆。
“吁……”竹久停下马车。
“殿下…医馆到了。”
许云裳连忙抱着秦湘儿跑进了尚未关门的医馆,许云裳由于过于着急都没注意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而竹久停好马车后刚准备走进医馆,“这……这不是桦道大夫的医馆么?”
许云裳都没顾得上和大夫打声招呼便直接讲秦湘儿放在床榻。
“云王…”
一声熟悉的声音映入耳旁,许云裳回头一看,这间医馆的大夫竟然是慕司守的师傅桦道。
“桦大夫?”
“殿下居然会带女人来老夫这儿…”
“桦大夫,你快帮我看看她,她的手受伤了。,而且还吐血昏迷了…”
桦道看向秦湘儿嘴角微调。
‘火神殿下,司命官在此等候多时了…’
桦道给秦湘儿把了脉,“暂时不会有事…有什么问题还等老夫仔细研究啊……”。
桦道双眼微睁,看着焦虑的许云裳和为难的竹九。
“云王应该还有要事在身吧,这姑娘没个一两天的还无法清醒,不如就先放在老夫这儿吧。”
许云裳被桦道提醒,想到了太皇太后召他入宫一事,确实无法再等下去了,而他是对桦道十足十的信任,“一定帮我照顾好她……”
“嗯,还请云王,帮我把我那徒儿一并叫来吧,有他在也有帮手,毕竟我这医馆也就我一个大夫啊。”
“好。”
随后许云裳在看了一眼秦湘儿之后就离开了。
桦道看着许云裳的背影拿出司命官的口吻无奈感叹了一番。
“两神之纠葛,天劫亦情劫,必经生离死别…爱而不得啊……”
一天以后
秦湘儿迷糊的起了床,睁眼发现这个地方自己一点也不认识。
“怎么回事……”她隐隐约约还得有刺客,然后她因为心口疼吐血了,可她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看这儿的摆设应该是医馆...
疑惑的秦湘儿四处走了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司守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外面磨药材。
“司守?”秦湘儿喊到。
慕司守看到站在门口的秦湘儿喊到,“你醒了?”
“这位是……”
“旁边这个老头是我师父桦道。”慕司守跑到秦湘儿面前一边搀扶着一边解释。
“桦大夫…多谢。”
桦道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到秦湘儿身边为她把了脉,“你的恢复能力很强,虽然奇毒攻心还好未完全爆发。”
秦湘儿眉眼低垂,其实内心有些许害怕,但又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
“哈...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是啊,姑娘运气是不错....”
慕司守却没有像桦道一样应和秦湘儿,而是满脸不悦地看着他们。
“是个屁!谁幸运会象你一样三天两头遇到刺客,好几次我差点以为你的命危在旦夕了!”
“哎呀,好了好了,人活着就好了。灼华,药磨好了没?”桦道冲着慕司守喊道。
‘灼华?’
秦湘儿觉得灼华这个名字即陌生又熟悉,有种说不上来的思念和伤感.
霎那,秦湘儿脑中突然闪过和慕司守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就在秦湘儿陷入回忆之时,慕思守的话打断了秦湘儿的回忆。
“老头,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叫慕司守,这么多年还能叫错……”
桦道笑了笑,“老了,越老越糊涂了……”
秦湘儿已经将这医馆四处都走了遍都没有看到许云裳的身影。
“对了,公子呢?”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云裳因为被太皇太后召进宫中,在回府把事情交代给我之后就进宫了。应该是想让云裳为她帮忙筹备她一个月之后的寿宴。”慕司守向秦湘儿解释着。
“这样啊……”这两日秦湘儿都和许云裳待在一起,许云裳突然不在身边她竟觉得有些许寂寞。
桦道看着神情落寞的秦湘儿调侃道,“云王不在,秦姑娘是心中寂寞了?”
秦湘儿的心情突然被桦道说了出来,便连忙辩解,“寂寞,什么寂寞啊,我是担心公子这两日奔波过于劳累,是……是担心!”
“老头,你要是这么闲的话,不如看看你煮的药吧,都快糊了。”慕司守说到。
桦道也确实闻到了一股焦味,“坏了,我的药!”桦道跑到灶台上赶忙把药盛了出来。
随后桦道把一碗黑乎乎的药端到秦湘儿的眼前。
“听灼华……听司守说你之前失了记忆,这碗药虽然不能让你立刻就好,但可让你缓慢的恢复。”
秦湘儿低头望着眼前这碗看着就难喝的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一口喝了下去。
没想到这要不仅是看着苦,喝起来更是要人命啊。
舌尖上竟然还挺留着火辣辣的味道。
这都加了什么啊?才能炼就这么奇特的味道......
秦湘儿张着嘴,想着呼吸点新鲜空气能好些。
看到秦湘儿如此丑态,慕司守都有些不忍直视。
他走向前来,把一块方糖直接打开塞到了她的嘴里面。
甜味在嘴中散开,让她觉得好太多太多了。
“我这个师傅不仅人奇怪,做出来的药味道比他这个人更奇怪。不过医术确实不错,喝了他的药,兴许失忆就好了。”
“是啊.....”
秦湘儿在原地踱步,心里略有所思,“桦大夫!”
她突然叫住桦道,并且向他那儿走去。
走道了桦道面前,秦湘儿突然间神色变得异常沉重,“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周围除了桦道就只有慕司守一人,这么做明显就是像避开慕司守。
“桦大夫,我体内的毒是不是根本就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