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一辆豪车停在了红杏网吧门口,两个一身西装的魁梧男人确认了邹明龙的身份,将他客客气气的请上了车,惊得旁边的小青年一愣一愣的。
两个保镖打扮的西装男在车里也是一丝不苟的端坐如松,素质极佳,可想而知他们老板定然不凡。
邹明龙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心里反而有些忐忑了起来,公交车上的一幕是否只是巧合?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到时候砸了该如何脱身?
一旁的保镖似乎觉得气氛过于沉闷,脸色柔和了些,说道:“邹先生,老板刚下飞机,在这边正好有套宅子,他已经等在那了,20分钟就到。”
邹明龙随口应了声,眼睛不时的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符纹,似乎它能给他莫大的勇气。
车里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车缓缓减速,停在了一栋门前有个院落的小楼前。
保镖迅速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邹先生,请!”
邹明龙下了车,吸了口气打起精神,跟着前面的保镖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布置的错落有致,很有雅韵,但显然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此时都没有心情去看。
保镖进门后就立到一边,沉默如山,在正对大门处一个穿着打扮极为精致的年轻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八仙椅上,邹明龙抬眼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那个年轻人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视线一直在打量对面的人,但神态大方,并不会让人觉得无礼。他露出一个笑容,伸出了手朗声道:“在下沈永年,邹先生,幸会!”
邹明龙只感觉自己仿佛被那道利剑般的目光看穿,僵硬的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被请到了座位上。
沈永年亲手帮他沏了杯茶,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和他随意拉起来家常。几句话后,邹明龙缓过神来,轻松了不少。
他索性不再端着,说道:“山野之人,不懂礼数,见谅。”
沈永年哈哈大笑了起来,神态让人如沐春风:“哪里的话,阁下是高人,何须在意什么俗礼。”
他顿了一下,这时终于说到主题,诚恳道:“不知能否一睹高人风采?”
邹明龙看着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神,心头的压力又大了起来,端着茶杯的手略微抖了抖,他顺势将茶杯搁到了桌上,一发狠站起来道:“好!”
沈永年听到他的回答,紧跟着站了起来,脸上笑容更盛,说到:“不知需要什么准备吗?”
邹明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沈先生可有什么随身之物?”
沈永年听到这里,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解下手腕上一看就价值不凡的手表,回到:“这个可以吗?”
邹明龙没有多说,憋着一口气,示意他将手表放在自己掌心。
沈永年闻言照做,目光死死的盯着手心的手表。
邹明龙索性闭上了眼,抛开杂思,将心神全部集中在手臂上的符纹上,成败在此一举!
这时符纹亮了起来,微凉的手臂甚至感受到了它的一丝温度,天地间似乎有一根弦被拨动,符纹跟着一起颤动了一下,他的心神跟着这根弦延伸出去,‘看’到了面前的沈永年和他手掌上的手表,他下意识的将弦的另一端接在了手表上。
沈永年的表情变了,十分丰富,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手心的手表向天空升去,即将没过他的头顶的时候,邹明龙睁开了眼。
嗒。
手表失去了控制,重新掉回了他的手中。
邹明龙表面平静,心中狂呼。我做到了!我也拥有了异能!
手臂上的符纹黯了下去,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颜色浅了很多,这时他的心脏突然如被大手一捏,猛的跳动了一下,眼前顿时发黑,头脑眩晕,险些栽倒。
沈永年没有注意到这些,还看着自己的手表称赞道:“果然不凡,不知道邹先生这手有何说法?”
邹明龙这时恢复了过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定了定神,答道:“这是挪移之术。”
沈永年没有将手表戴回去,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将手表不露痕迹的塞进他手中,说道:“我看您和这只手表很配,不要推辞。”
邹明龙呐呐的想要推回,被沈永年坚定的推了回来,迷迷糊糊的就受了。
沈永年脸上带着虔诚,小心问道:“此法,能否传授?”
邹明龙被问的愣住了,支支吾吾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刚获得异能,还在摸索,目前还没什么头绪。”
沈永年马上扬起笑脸,脸上丝毫不见为难,说道:“无妨,这里您先住着,缺什么您直接吩咐他们。”
说着一扬手,保镖立马快走两步递过来一张银行卡,沈永年接过卡就呈给了他。
“这...”
还没等他将话说出口,沈永年就劝道:“您安心修行,不必在意这些俗物。”
邹明龙正需要钱,也就不再推辞了,他先前被人逼债,出来就是想挣一笔钱还上欠款,哪里会想到事情会这般容易。
他接过卡,抬起头道:“我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要先去一趟。”
沈永年点点头没有细问,转身吩咐两个保镖。
“你们陪邹先生走一趟,把事情办妥了再回来。”
当再次回到家中,看到被两名保镖气势所慑犹如乖孩子般的几名大汉时,邹明龙只觉得一切如梦。
几名大汉捧着一沓钞票,一脸敬畏的目送有保镖护送的邹明龙钻进豪车时,邹明龙一阵恍然,我也是高人了。
......
“吱!”
一辆糊满了灰尘和泥浆的客车在一个破旧的客运站停了下来,走下来一个挺拔的青年。
青年大概二十四五岁,身材高大,顶着一头碎发。上身一件宽松的运动衫,腿上的一条休闲裤被扎进了铮亮的黑色高筒皮靴里,身后斜跨着一个背包,身影看上去干净、凌厉。
而视线转到他的脸上时,就会发现他那张有些阴柔的脸将整体的凌厉给冲散了不少。薄薄的嘴唇习惯性的抿着,透出几分倔强来。
客运站旁本应该是一片繁华,可此地太过偏僻,说是客运站倒不如说是一个站台,每天只有寥寥几班客车。附近歪歪斜斜搭建了几个棚子,外面裹着油布,就是餐馆了,老板在简陋的灶台上翻炒着,几个错过了饭点饿极了的人不时大声催促着。
在往前看,倒是稍微热闹了一些,地上铺着一溜的油布,一些菜农和小贩在吆喝他们面前的商品,有赶集的人在挑挑拣拣。
他环顾着这片有些荒凉的地方,一声轻叹:“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听他的语气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惆怅。
不远处一个瘦削的男人伏着身子,抡着摇把奋力的启动了拖拉机,拖拉机独特的轰鸣声伴随着黑烟从他眼前飘过,他扫了一眼跳上驾驶位的人,眼睛一亮,猛的喊道。
“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