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墨抬起腥红的眸子借住微弱的烛火看了一眼,模糊的重影中,前方的空间那么大、那么远。。
……
“你为什么还在?”赢灼趴在门上,有气无力的问身边的人。
谢三靠着墙瘫了下来:“我想吃肘子了。”
赢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是谢三清楚的很,他是打算来混一顿饭的。但是现下没人招待他。
他往南看了看,隔着崇山峻岭——流云惑月宫。
****
赢灼在门外苦守了一整夜,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他涩得厉害,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天亮了。
他试着唤了几声无人应答。但他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他也要跟着发疯的:“师尊,我进去了。”
依然没有回应。
赢灼深呼吸一口,轻轻推开了门。
烛火已经灭了。屋里暗的厉害。他没有关门,令清冷的晨光泻了进来。泻进来刚好打在扶墨长而柔软的头发上,发着雪山般的光泽。
他睡着了,睡颜上还布着疲惫不堪,未来得及擦拭的泪痕干在脸颊上。被晨光一照,带着一种安详。
赢灼在原地定了定。踉跄着走过去抱住了他。
他真瘦。
衣服穿得这样大,会不会坠得慌啊?
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慢慢聚集,他将呼吸放的极轻极轻,怕打扰扶墨这片刻不易的安宁。
一夜白发。
师尊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扶墨不接受那显而易见的推断,他不信,不信那个晏清河是这样的人。他宁愿相信赢灼烧死了他。
不是,他也不希望这样的。
他的内心纠结而痛苦,却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开始是强忍着,后来发现心脏没有力气,光是跳动就已经很勉强了。
这么多年,究竟在做什么啊!
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上风,他的潜意识接受了那个非常合理的推论。然而这对他造成了超负荷的痛苦,他倒在床上,感觉,连呼吸都困难。
他真想就这么睡过去,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暂时好受一点。
他第一次觉得逃避真好,如果可以成功逃避。
赢灼用力抱着他不住的摇晃着,他低头看看他,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于是他扬了扬头抹了一把。又低下头不断地磨蹭着扶墨的脸颊。
冰冰凉凉的。
扶墨的身体被时间法术定格在了某个时间段,按理说是不会出现太剧烈的变化的。可是还是出现了。
他的师尊不相信他,否则,怎么会全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
赢灼不由自主的低泣出声,更加用力的磨蹭着扶墨的脸颊。
Unterstützen Sie Ihre Lieblingsautoren und -übersetzer bei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