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四周的铁锈,看这地上的垃圾,看这一旁的狗屎,看那对着人直吠的狗!
oh my god!
喻医生遭受了几年来最大的考验!
一直走到李濠家门前,他脸上的嫌弃就没消失过。
看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从垃圾堆上一脚跨过去,时颐在旁边乐不可支,挑挑眉打趣他,“喻医生,洁癖太严重了也不好,你要多体会下底层人民的生活。”
喻萧没有功夫理他,因为一只黑了吧唧,隐约能看出底色是白色的狗正在他脚边伸舌头。
那只狗似乎对他情有独钟,任时颐再怎么逗它,它都不理,就一直围着喻萧转。
“还不进去?”喻萧已经不耐烦了,在门口站了两分钟了,程一纥还不敲门。
程队正在干嘛呢?
程队贴着李濠家破旧的门正听着里面的声音。
“听到什么了?”时颐拍拍他的肩膀,作势也要贴上,被喻萧一把拉住。
“脏。”
时颐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管我?”
喻萧拉住他的手一顿,就松开了,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
“没有声音,这破门隔音也太好了吧?”程一纥不可置信的站直身子。
“敲门,快。”喻萧已经快疯了,那只狗有想要在他腿上撒尿的趋势。
咚、咚、咚……
房间内毫无动静。
“没人吗?”程一纥又敲了两下,依旧没有声音。
喻萧逃离那只狗的亲热,大步上前,他刚走到门前,就看白痴一样的看向程一纥,“你是傻逼吗?”
能让喻医生爆粗口,程一纥也算个人才了。
“你才傻逼!”程一纥被骂的出其不意,张嘴就回骂。
老子的尊严这几天被你俩践踏的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
“门没关。”喻萧轻轻向外拉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时颐捂着肚子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
程一纥自己也愣住了,门没关吗?
他不相信的看了眼那个锁,确定不是喻萧用铁丝给撬开的后才走进去。
“我们这样是私闯民宅吧?”程一纥刚进门,忽然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好,有些犹豫。
房间内极为凌乱,桌子上沙发上都是乱扔的衣服纸屑,厨房里还都是残羹剩饭,长时间没有清洗,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臭气。
喻萧捏着鼻子向里面走,声音闷闷的,“你们搜证据还会提前告知凶手?”
“当然不会。”程一纥也有些嫌弃房间里的环境,用手在鼻子前扇扇,想要扇掉异味。
喻萧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
时颐倒是没他们两个那么大反应,在房间里走的悠然自得。
李濠家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时颐很快转完,看向外面正在找落脚点的两人,“确实没人。”
“奇怪,出去不关门吗?”程一纥眉头紧锁,又看了看这杂乱的环境,“莫非遭贼了?被绑架了?”
时颐从厨房出来,指指一旁洗碗池里堆得老高的碗筷,“贼还顺便吃了一顿。”
“找找有什么证据吗?”喻萧一只脚站立有段时间了,主要他实在找不到下一个落脚点。
时颐点点头,就准备向卧室走去,还没到卧室门口,他嬉皮笑脸的转头看向喻萧,“喻医生也来啊,别光说不干!”
喻萧脸色一黑,不搭理他,继续金鸡独立。
他实在想不通李濠作为一个医生怎么会邋遢成这样,又怎么能忍受这种环境?
时颐在卧室里搜,程一纥在客厅搜。
本来凌乱不堪的房间,经过他们两个的搜查,嗯……好像整洁一点了……
“找到一个u盘。”时颐甩甩右手,将左手的u盘扔给喻萧,就跑进卫生间。
艹!
怪他天真了,他在掀被子时摸到了一团湿乎乎的剩饭……
喻萧很不想接,但眼看着u盘飞到面前,让它掉在地上自己估计更不想碰,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接住了。
程一纥又把厨房搜了一遍,没再发现有用的东西。
“卫生间呢?”喻萧看向刚走出来还不停甩水的时颐。
“没东西。”他摇了摇头,用更大的力度甩掉手上的水。
喻萧和程一纥被他溅了一脸水,脸色本就铁青的喻萧,表情更不好看了。
“走吧走吧!”程一纥抹了一把脸,也极度嫌弃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作为一个医生的李濠能这么邋遢。
他话音刚落,喻萧第一个走出了门。
看他略显狼狈的身影,时颐在后面偷偷的笑。
三人回到医院。
刚到十七层,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队长,喻医生,时导……”李濠看到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实在太丢人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程一纥看他此时干干净净的一身衣服,和他家里的情况实在联系不起来。
李濠挠挠头,看看喻萧和时颐,黝黑的脸上似乎有红意透出,“来到有半个多小时了。”
程一纥也不和他废话,拽着他的胳膊就
向时颐病房走。
“程……程队长,怎么了?”李濠实在懵逼,就过来认个错,怎么还被强制拉走了?
喻萧捏了捏手里的u盘,轻轻瞥了一眼正不知道乐啥的时颐,大步跟了上去。
“时颐呢?”程一纥坐在李濠对面,抱着时颐的笔记本打不开,抬头却只看到喻萧一个人。
喻萧回头看了看,某人还在原地傻笑。
他走过去,很不耐烦的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病房。
时颐从自己的白日梦中惊醒,待看到喻萧的俊脸时,笑的更开心了。
“傻乐啥呢?密码多少?”程一纥敲敲自己面前的笔记本。
时颐随口说出密码,然后就笑嘻嘻的看向喻萧。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喻萧傻乐。
被他盯得不耐烦,喻萧干脆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时颐继续嘻嘻笑着,伸出手想去拍喻萧的头,被他一巴掌打下来了,“你说让你在老城区住个一年半载多刺激,就那种有猫有狗有垃圾、有锈有粪有小便的地方。”
喻萧摸了摸他的额头,“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