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那人就坐在木桌之前,手里绣着一张白色手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沐浴在了一片金色之下。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进来,她下意识抬头,正好撞入他的眼中。
明明只有几天未见,他却觉得有如一秋之长。
沈慕宁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
不似平常那般精神奕奕,倒是显得好几分大病初愈后的憔悴。
慢慢放下手中绣着的东西,愣愣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坐在一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傻了?”
她蓦然回过神。
躲开他温和的眼神,稍垂了头,说:“你……你好了?”
“嗯。”
他轻轻的说:“我没事了,现在来看看你。”
这话听的沈慕宁心里微甜,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可她又想起小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这些天都是陪着白霜霜,到了现在才想起过来看她……
一时间心里又堵了些许。
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来看我做什么?我现在被禁了足,你来看我不怕你那群叔叔怪罪么?你还是回去照顾白霜霜吧!”
周箴笑了笑,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声音低沉:“生气我之前几天没来看你了?”
她毫无被揭穿内心的尴尬:“没有!”
他却没多解释,而是离她坐的近了些,摸了下她的头,说:“我知道委屈你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放你出去,如今……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你,你的安危我就不用担心了。”
沈慕宁听的却是内心冷笑一番。
说的还真是好听,什么保护她,不就是囚禁么?
面上却是眼中含泪,贝齿轻咬了下嘴唇,声音颤巍巍的,听的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你也在怀疑我是奸细吗?”
他静了一瞬,随及笑了。
靠近她双手按在她的双肩,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只是如今那个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内奸未除,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你呆在这,有人保护是最好的。”
这话听的好像没毛病。
她这么一想,双手按在他胸膛,然后慢慢推开他。
在周箴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从竹篮里头翻找出一个黑色荷包来。
“这是?”
他拿起沈慕宁放在掌心的荷包,黑色缎面上绣了几朵粉色桃花,边缘还用细细的金线绣了一层边。
整个荷包做工非常精致,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他手指摸上那几朵桃花,眼神暗了下来。
而沈慕宁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是不喜欢?
还是说真的是她绣的那几朵桃花太粉了他不好意思戴?
“阿箴,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周箴却是摇头,将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伸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笑的如沐春风:“娘子做的还是那么好,为夫很喜欢。”
这称呼让她脸颊微微发红,心中悸动。
但她立马反射性皱起眉!
自己内心的变化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她从何时起,竟面对周箴会这般羞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