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败的交流
“什，什么意思？”女孩被柯琛突然的请求搞得不知所措。
柯琛托着腮，对女孩慢慢说来：“讲道理，这本陈旧到不行的书会被一个女孩关注，本来就挺不可思议的。刚刚你在翻拍的时候我也看了两眼，这本书是二十年代一个奥地利的神秘学家自娱自乐写的野史，可能是作者在当时本身有什么权势，又或者是作为文化研究还有那么一点价值，这本书才会被大学的图书馆收藏。”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女孩的脸上毫无表情，用手指刮着桌面。
“你来取书的时候目的性很强，速度很快，为了怕我先拿走，甚至是从我的手中抢来的。这意味着，你，或者是别的某些人，早就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但由于是孤本，不得不让在德国的你来进行翻拍。”
“是我自己拿的，你的手都没碰到书封！自己慢了就别怪别人！”女孩刻意回避着柯琛的话题，反而反驳道。
柯琛不管这无所谓的反驳，继续说道：
“你调试相机很不熟练，还拿了一块测光表，我猜，这台相机甚至很有是你借来的。”
柯琛侧身指着她的相机：“你看，相机上还贴着租赁店的易碎贴。”
女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你想说什么？”
柯琛打了个哈哈，直接说出了结论。
“我想说啊，正在研究恶魔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是有人指派你来这里翻拍了这本书。不管怎么说，这么一个研究恶魔的组织，我很感兴趣。”
“你不要乱说，我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恶魔研究组织！”女孩强行反驳道，听得出，她这句话很不自信，眼神甚至没有对着柯琛。
柯琛知道自己在势头上压着女孩，趁着这一点更点出她的另一个发现。
他指着女孩的头发：“话说回来，那你头发上的那块空缺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受伤，是先天的吗？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突然的提问直接让女孩的脸色更加奇怪。
她抚摸了一下没有头发的那片区域，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在支支吾吾了很久以后，女孩才反击道：
“这是我的隐私，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柯琛感觉自己的流氓味越来越重了。
“死流氓！不要再废话了，我要走了。”
女孩站起身，拎起了背包，离开椅子准备要离开。
柯琛见此，并没有起身去追，而是用可以让邻桌都听到的声音喊道：
“我最近见到了恶魔哦。”
女孩听到这句话，如同惊雷劈到一般，浑身一震，立刻转身，回到桌前，身子压到桌上，脸直接凑到柯琛面前，小声而严厉地呵斥道：
“你在乱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恶魔吗？”
柯琛倒是被这贴脸的训斥搞得很不自在，甚至感觉口水沫子都溅到了鼻梁上，但他很快也调整了表情，保持镇静。
“柏林最近会很不太平，有很多人物会来这里，你应该也知道吧？”
柯琛赌了一把，他根本不知道谁会来柏林，只是照搬了亨克的原话。他希望这个女孩是他想要找的人。
女孩死死地瞪着柯琛，抿着嘴唇。
看得出，她在忖度柯琛的话语中的信息量。
“我希望你不是在信口胡说。”女孩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看来我没猜错。”柯琛自信地看着女孩。“你们为了为了一份资料还特意费了这么多胶片，不愧是日本的社团，真是黄金年代呐。”
出乎柯琛意料的是，女孩竟然同样冷笑着看着柯琛：“并不是什么社团，我们想要这本书的原因也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柯琛感到自己的势气被立即压了下去。
“是么，那我有机会能见识一下吗？”柯琛的语气放得客气了不少。
“很遗憾，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柯琛并不意外，但还是坚持道：“我们可以找机会交流一下，可以留一个地址，或者是电话号码。”
女孩耸耸肩，摇着头说道：
“不行。”
柯琛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女孩嘲讽地说道：
“你刚说过，柏林现在很乱，看样子，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柯琛没想到这女孩的口风竟然如此之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透露出来。
女孩再一次拎起背包，背到肩上。
看样子，柯琛这次拦不住她了。
“我还有两个问题，让我问完，好吗。”
“你说。”
女孩的目光不乏轻蔑。
“聊了这么久，还不认识的话就太遗憾了，想请教阁下大名。”
“我啊，我叫日野早纪。”
日野，日本贵族姓哎。
看来她不是来自普通家庭。
“我叫柯琛。还有，你听说过这里的伍教授吗，全名叫伍烈，或者叫迈克尔·伍。”
听到这个名字，日野早纪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
“伍教授，我知道哦。不过我劝你，即使是想了解恶魔，也不要轻易去找他。”
“为什么？”
日野早纪并不回答，一甩头发，快步离开了。
“什么嘛，有这么当谜语人的吗？”柯琛整个人瘫倒桌上。
费了那么多心思去对峙谈判，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到。
不过还是有几点可以确认的。
有很多人在研究恶魔，不少是来自外国，连日本都有。
柏林将会有事发生。日野早纪的话印证了这一点。
至于她最后关于伍教授的评价，柯琛仍然十分费解。
不要去找他？又不给理由。
不管伍教授是主动邀请我的，不算是“轻易去找他”吧。
柯琛把这个问题扔到一边。
那本《恶魔通史》仍然放在柯琛的手边。
恶魔通史？这名字起的真好，和斯塔夫利阿诺斯的《全球通史》一般给人一种大气的观感。
作者是奥地利的神秘学家和符号学家，叫克里斯蒂弗·托比亚斯，这人的名字柯琛一点印象都没有。并且光从这名字，柯琛判断不出这人的祖籍是哪里，再加上名字里并没有“von”（冯）一类的连词，应该也不是什么贵族。
柯琛翻开这本《恶魔通史》。
序言很长，无非是作者讲述自己如何研究恶魔，又如何千辛万苦做仪式召唤，又如何去民间采集信息。
目录里的一章引起了柯琛的注意。
是在第四章。
题目是“恶魔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