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漩涡

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次受到难以拒绝的诱惑。譬如财富，譬如权利。但是对于一个男人，哪怕他还只是一个男生，有些东西天生就是有吸引力的。马达的轰鸣声，精妙的机械结构，各种先进的武器装备，抑或是……科学的真理。

　　初秋依然炎热，但是吉栩和秦妍站在小区门口等待的时候已经不像七八月的太阳下那么痛苦了。

　　当然秦妍是躲在吉栩身后用他的身躯挡住太阳的。即便如此，对于迟到几分钟的星岸集团专车她还是有些抱怨：“唉……要是叶部长不同意我跟你一起去就好了，那我就不用晒太阳了。”

　　“车马上就到了。再说，你不是说要一路保护我的吗？”

　　“当然要啊。你一说那个小龙卷风有可能是时空隧道叶部长就要把你接过去，万一他是要杀你灭口怎么办？”

　　吉栩笑得身体有些抖动，让秦妍没有办法好好得靠在他背上。

　　“那你过去不是还要多送一条人命么。我知道，你明明就是想去杭州玩，这一次有专车接送还能省下车费。”

　　秦妍扬起眉毛，开始了自己的畅想：“上次去考试虽然吃的不是食堂，但也只是高级盒饭嘛。这一次省下车钱，一定要好好的找一下杭州美食的踪迹。”

　　“好。擦干你的口水吧，车来了。”

　　在这个遍地沪C拍照的上海海滨郊区，一辆疾驰而来身躯庞大的浙A牌照商旅车特别显眼。

　　“这……么……大……”秦妍都快要闭不上嘴了。当然，这三个字也是吉栩想说的。

　　商旅车稳稳地停在了两人面前。副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原来除了司机还有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二十多岁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上。

　　“请问是吉栩和秦妍吗？”

　　“是的，是我们。”

　　“我是叶部长的助理，叫我小卢就行了，快上车吧。”

　　宽大的空间，舒适的座椅，早已准备好的点心和饮品。这一切都让秦妍激动不已。

　　“吉栩你看，这个车还有第三排的座椅，比叶叔叔的车还要大上很多。”

　　“吉栩你看，这个座椅可以……啊啊……可以完全躺平，太舒服啦！”

　　“吉栩你尝尝，这个好吃！”

　　要不是吉栩坐在小卢背后位子的话，他一定是一路上都在和小卢尴尬地相视而笑。但是也得益于车内这些舒适的设置，去杭州的一路显得特别短暂。

　　上高速，下高速，又在杭州市区穿行了一段。最终车停在了一个栋很奇特的建筑前。本身就很庞大的长方体建筑，外围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环形装饰，环形在建筑正前方还作了一个扭转。吉栩认得，这是多次被新闻报道过的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科研中心大楼，名字叫星岸之环。

　　叶嘉良今天也穿着一身西装，他和几名工作人员一起等在了星岸之环的门口。随着车门打开，吉栩一走下车就发现，自己穿的充满学生味的休闲衬衫和大家实在太过不搭。

　　秦妍也想跟着下车，被叶嘉良笑着阻止了：“秦妍啊，今天我可是带吉栩来感受一下毫无感情色彩的科学世界的，真的不适合你哦。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安排了五星级的杭州一日游，有吃有玩，有专车有包船。”

　　“这……太麻烦您了吧……”秦妍有些不好意思得僵持在做了一半的下车动作上。

　　“吉栩你说呢，你不会怕我们秦妍被我们星岸集团的那些小帅哥拐跑吧？”

　　“不会……不会……我巴不得把这个拖油瓶甩掉一天。”

　　在这种自己无法控制场面的情形下，男生常常会说一些不太发自内心的话。

　　吉栩有些心虚得看向秦妍，只见她向吉栩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又坐回到那张舒适的座椅上。

　　看着商旅车开走后，叶嘉良对吉栩说道：“来吧，带你看一下你科学的世界。”

　　科学的世界……是怎样的……

　　星岸之环真的非常大，走进大门就是一个不知道多少米高的超级大厅，对应这周围远处有人行走着的走廊，大概是四层的挑高。这里既有身穿各色西装的文职人员，也有很多套着白大褂忙碌着的实验人员。而且，即使叶嘉良带着他穿过大厅，也只有正好从身边走过的人会点头打招呼。

　　这里不是一个讲客套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真正的在忙碌。

　　叶嘉良带着吉栩坐上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工作人员都没有跟来。电梯一直向上，到了最高的楼层。

　　然后，叶嘉良推开了正对着电梯的一扇大门。这是一间足有几百平的大房间，但是……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没有窗户，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没有沙发，没有电脑，没有显示屏，真正的什么都没有。就连灯光，也由从房间顶部整块整块的天花板发出的。

　　“对于这里的什么都没有很意外吧？其实，这里就是我的展示厅。”

　　叶嘉良戴着吉栩走到房间的最中间，然后笑着调整了一下他左右戴着的一枚戒指。似乎那是一个遥控器，在他的操作下，房间的灯光在几秒钟里缓缓暗下了下来，使这里成为一间……大黑屋。

　　“吉栩，我知道你对我的那个魔术心存疑问。”叶嘉良动了动戒指，在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显示屏，在两人的周围显示出一张又一张巨大的“小龙卷风”照片。

　　吉栩轻轻触碰了靠近自己的一张照片，看上去那是一个长宽都有一米多的显示屏，但是手伸过去却除了冷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碰到。

　　吉栩受了惊吓缩回了手：“这是全息显示技术？”

　　叶嘉良点点头。吉栩又将注意力回到这些“小龙卷风”上来。照片很多，过十来秒钟还会自动切换一张。这些小龙卷风有的在山顶，有的在水面，甚至有一张在一个围着很多人的房间里。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像你怀疑的一样，它才不是什么简单的魔术表演，我们叫他漩涡。”

　　叶嘉良放大了那一张被很多人围着在房间里展开的漩涡照片，使它腾空展现在自己和吉栩的前面。在阴暗房间里的漩涡有着难以形容的光芒，也许是它本身的亮光，也可能是其中数不清的星星般的小光点的光芒。漩涡中间的裂缝，就像一只眼睛着看吉栩，好像能够钻到他心里去一样。

　　“它真的是时空隧道吗？”

　　“可以说……是的。”

　　“星岸集团……掌握了这种技术，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了？”

　　叶嘉良愣了一下，然后长时间地笑了起来：“商业科研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