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教主又死遁了（103）

但——

　　她拧眉侧头看向这间房，瞅着这全然透不进光的黑暗房间，目光落在那摆着冥物等等，还烧着香的香炉，她严肃的盯着那些纸糊的桌椅还有床。

　　以及桌上摆放的那些香烛冥纸。

　　红海棠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

　　“………………这他娘就是个灵堂吧！”

　　红海棠终于没憋住，忍不住暴怒出声的怒吼穿破整个房间。

　　下一秒，她扭头气的扑向了玄羽，狠狠去掐他的脖子！

　　“玄羽我敲你娘亲的！”

　　“你才是鬼魂！！！”

　　“你全家都是鬼魂！！！”

　　“老娘才不住这呢！要住你住啊！可恶！”

　　被掐着脖子猛晃的玄羽伸手虚扶住面前少女的腰，茫然的一歪脑袋，迷迷瞪瞪恍惚之际。

　　不是……鬼魂？

　　那也就是说——

　　玄羽清俊到难掩温柔的面庞上，表情缓缓变得诧异，慢慢睁大眼，透着几分难以置信看向眼前的少女。

　　“不是鬼魂？那——”他声音微颤。

　　“……”红海棠噎住，小脸僵硬，掐着他脖子的手也跟着一顿。

　　“你……”玄羽盯着她，眼圈缓缓红了起来，蒙上了雾气，却仍旧不敢确定：“真的回来了？”

　　红海棠抿起小嘴，恍惚的模样，罕见沉默了下去，眼神有些晃动。

　　瞧着面前玄羽恍惚的神色，见他动摇到明明确定她是白珊，却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的模样。

　　心头像是有悄然的针，扎进她的心房，刺痛蔓延。

　　好像。

　　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玄羽迟疑的收紧手臂，试探着将她揽进怀里，缓缓抱紧少女，他低头，将脸埋入她的脖颈。

　　怀里的少女是温暖的，是鲜活的，是有血有肉，是真实的。

　　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不。

　　他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因为。

　　梦见她，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奢望。

　　他很少能梦到她。

　　因为每一次梦里有她，都是那般叫他无法释怀，痛苦到心脏欲裂。

　　但再疼，他也都舍不得醒来。

　　因为——

　　哪怕只是个梦……

　　哪怕再疼……

　　——他也想、见她啊。

　　抱住她的青年身体轻颤，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对方的面庞流进自己的脖颈里。

　　从开始的无声抽泣，到后来的轻声啜泣，最后嚎啕大哭的青年，终于抱住她，汹涌的哭出声。

　　这些眼泪，仿佛不是流到了她的衣服上，而是流进了她的心里。

　　流尽他的懊悔，他的痛苦，他的想念。

　　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