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盗
“该是世道不公，不然谁愿意长出锋芒。”
“走吧！我们该过去了。”
沈南书和乔嘉走了过去，林初如收了手，行礼：“参见公子。”
苏韵锦见到狐狸男来了，也只能跟着行礼：“参加公子。”
“不是想见我吗？何事？”
“我想请问公子，进宫选妃，为何要上舞艺课？”
“不然，你想上什么课？学习孙子兵法的课程吗？”
苏韵锦一时语塞，嘴巴长大又闭下。
“我想让你去选妃，不是让你从政，关心国家大事；也不是让你带兵打仗，保家卫国。”
“你只有一个任务，获得皇帝宠爱。”
苏韵锦把自己反驳的话放在脑子中过了好几遍，整理了一下才开口。
“舞艺，我不精，选妃选的应该是才貌气质，而不是这取悦男人的技能。”
“我三岁可背诗百首，五岁写诗，七岁作画，十岁习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苏韵锦还没说完沈南书就打断了苏韵锦的话。
“那有如何？你如今还不是家破人亡，寄人篱下。”
沈南书的话像无数把刀，狠狠地戳进了苏韵锦的心脏。
她曾经的骄傲，曾经的光荣在如今不止一提。
他的话很残酷，也很现实，残酷在就算苏韵锦如此优秀，她还是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亲人。
既然如此无用，这些东西就不值一提。
沈南书清澈的声音开口就是最残酷的话：“报仇这条路很难，进宫这条路更难。今日让你学舞，你都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凭自己一人之力报仇？”
苏韵锦双拳紧握，骄傲的扬起脖子，看着沈南书的眼睛，露出自己白嫩的像天鹅一般的脖颈，高昂着头。
“我可以，只是觉得没必要。”
‘我可以’三字掷地有声，沈南书轻笑：“既然如此，那就证明给我看，三天后再学不会这个舞，你就别做你报仇的美梦了。”
沈南书转头看着林初如吩咐道：“用心教她。”
林初如屈膝行礼：“是！”
沈南书转身离开，只留下愤愤不平的苏韵锦呆站在原地。
苏韵锦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失落，不是因为沈南书尖酸刻薄的话。
而是，因为他说的有道理。
苏韵锦自从有记忆以来就被呵护着长大，她是天之骄女，从未有人说过她不行。
今日，她还真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刻薄鬼刮目相看。
苏韵锦看向林初如行了个礼：“请林姑娘再跳一遍，严格要求我，有劳了。”
林初如冷着脸，又将之前的舞步跳了一遍，苏韵锦用心的记住舞步，记住拍子，记住每一个动作。
林初如跳完之后，苏韵锦就把舞步都记下了，可……
记得归记得，自己真正跳的时候，苏韵锦完全找不到感觉，有几个动作就是做得有些别扭。
林初如已经看不下去，带着自己的侍女就走了，就留下苏韵锦一个人在月见亭练舞。
小喜看着正在练舞的苏韵锦，满头大汗，心疼的开口：“小姐，歇歇吧！这舞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苏韵锦依旧转圈，重复之前的那一个动作：“是，所以我才要多练习一会。”
苏韵锦该是真的跳不动了，这才坐到石凳上，杵着头，休息了一会。
小喜拿着蒲扇，给汗流浃背的苏韵锦扇了扇风：“小姐，今日练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小喜话刚说完，苏韵锦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韵锦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一眼小喜，小喜装作没听见，偏过头嘴角一勾。
苏韵锦眯起自己的桃花眼，抢过蒲扇朝着小喜打了过去。
“好你个小喜，你居然嘲笑我？”
小喜连连闪躲：“小姐，我没有，小姐，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回去用膳吧！”
苏韵锦本就跳累了，也追不动了，杵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的开口：“用膳？你没听刚刚林姑娘说什么吗？”
小喜突然如梦初醒的样子，一惊一乍：“对啊！小姐，你……不能吃。”
小喜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笑了起来：“诶！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林姑娘是不会差人送来膳食的，你别做梦了。”
“小姐，她们不送，不代表我们不能去拿啊。”
苏韵锦站了起来看向小喜：“你的意思是去偷？”
“不是偷，是拿，我以前也经常去……拿。”
“不问自取便是盗，偷的东西就是偷的，偷的东西我不要。”
苏韵锦心中暗想：我可是吏部尚书嫡女，我怎么可能堕落到这样的地步，我不会去偷的，绝不可能。
三刻后，苏韵锦站在食院门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
不一会，小喜就从窗口跳了下来。
小喜得意洋洋的扬起自己手里拿油纸包着的烤鸡：“小姐，我回来了。”
苏韵锦东张西望，生怕被人撞见，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快走！快走！”
苏韵锦一把揪住小喜的手腕，拽着小喜就跑，跑了很久终于把小喜带到了湖边。
小喜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烤鸡递给苏韵锦：“小姐，快吃吧！还热着呢！”
苏韵锦扭头：“我不吃，我宁愿饿死都不吃偷来的东西。”
“小姐，这又不是你偷的，是我偷的，我请你吃，算赠予，不算偷。”
苏韵锦想了想摇头：“不行，人不要脸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小喜见苏韵锦如此固执，把烤鸡塞到苏韵锦怀里：“既然如此，那刚刚小姐你帮我把风的时候，已经算是偷盗从犯了，已经有第一次了，哝！快吃吧！”
“不吃，我！苏韵锦，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只鸡一口肉。”
苏韵锦一脸拒绝，把头扭到了一边，刚刚扭过去，肚子里又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
苏韵锦不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低下了头。
苏韵锦刚抬头，一只鸡腿就塞到了自己嘴皮上。
一股烤鸡的香味直冲冲的冲进苏韵锦的鼻腔中。
苏韵锦右手实诚的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鲜美多汁，外酥里嫩，不过咬了一口，就让苏韵锦的自制力全部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