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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一声令下我马上走

路心茶徒然说完,微微低头,垂放的双手紧攥两侧的衣角,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欺骗爸爸她真的做不到。

  气氛变得沉静,路伟错愕看着眼前的路心茶,眼神中透着复杂。他想过有一天女儿已经长大成熟,在他面前穿着婚纱,手挽手一起走向那个她爱的人身边。

  那时候,他可能会孤独终老就此一生,但是都没有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好。

  但是现在也太快了吧!

  “心茶...你什么时候就谈恋爱了?”路伟欲言又止,扯了扯嘴角,眉头紧皱着,不忍心朝她发火。

  路心茶轻轻抬头,双手不安地合在身后交叉,目光无处安放,“就...这个月认识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对我很好的,爸,他真的帮了我很多!”

  说着,路心茶眼光放亮,语气十分真挚。

  路伟哑语,他从未见过路心茶如此兴奋过。她眼里和心里对爱情那种憧憬,那种懵懂,就如当年他追求她妈妈一样。

  那么朴实,那么美好。

  “伯父。”稚白轻喊了一声。

  路心茶心里一紧,稚白这么快就醒了,偏头看过去。他穿着自己爸爸的衣服站在房门前,看起来很萎靡。

  只是,因为身高和偏瘦的原因,爸爸平日里穿的大众化衣服换在稚白身上短了半截。

  路心茶还是第一次见稚白把中年男人那么随和的衣服,硬生生穿出了男模特日常待在家的感觉。

  稚白随意挠了挠蓬松的银发,缓缓走上来,模样诚恳地看着父女俩,“伯父,是我不好,我因为家里有事没地方去,加上身体不怎么好。”

  说着说着,稚白马上假装干咳了几声,脚步浮沉。路心茶担忧的紧,赶紧扶稳,路伟惊愕了一下,下意识展开双手想扶过去。

  见女儿挽着他这么紧张,他又无奈地收回手,鼓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人挺帅气有礼貌的,就是,这头上怎么还长角了?

  “伯父,没关系的,你一声令下我马上走。”稚白神色失落,渐渐松开路心茶的手,对着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路心茶心里很慌乱,实在不忍放开稚白的手,开口挽留着,“稚白,你生着病呢,大晚上的你又没有家可以回...”

  转头,她急切的目光回到了路伟身上,“爸,能行行好吗?稚白真的很可怜的,求你了。”

  路伟莫名烦躁,路心茶从没有因为什么事而求过他,这样一来,他的心是充满了愧罪感啊!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过不让他留下,真是的。”路伟埋怨一声,瞟了一眼稚白。路心茶瞬时就开心极了,露出甜甜的笑容,“爸,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稚白淡淡笑了笑,礼貌点点头,“谢谢伯父。”

  路伟没多说什么,反而看着高兴得活蹦乱跳的路心茶。眼里才出现一丝宠溺,故意背对着稚白,憨笑捏了捏路心茶的鼻子,“你啊,唉,真让人不省心。”

  路心茶收敛了一点,嘟着嘴,视线慢慢移到稚白身上。彼此对视着,炽烈的爱在无声中的两人之间萌发。

  晚饭过后,路伟拿出被子枕头铺在了沙发上,随口跟稚白说了几句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之类的话就去睡了。

  路心茶洗完澡出来擦着半干的头发,放置床上的手机弹出了消息。

  “谢谢你。”稚白发了一句。

  路心茶心里甜甜的,回复一个不客气的可爱表情,“我爸人很好的,你放心啦!”

  “伯父挺可爱的。”稚白回复。

  路心茶大笑,发了句哈哈。

  “我听见你笑了,每天都这么开心好吗?”稚白又回复一句。

  路心茶久久盯着屏幕,眼眶流露出感动,“好,听你的。”发送了过去。

  就这样聊了很久,各自说了晚安以后,路心茶就钻被窝里去了。一躺下被褥里全是稚白的香气,脑海里不知觉闪出了稚白就睡在身边的画面。

  羞怯翻了个身,脸红了一大片,埋头躲进被窝深处,“路心茶你在想什么呢?好丢人啊...”

  ....

  仁诚医院。

  乐彩儿从保姆车上缓缓下来,阿满手捧一个水果花篮紧跟随后。走到乐至桀所在的病房楼层,远远地看见朱管家和一个女孩在争执。

  “范小姐,已经很晚了,请你回去吧,少爷也说了不想见你。”

  朱管家一脸无奈,堵在病房门口推脱着范映雪,死活不让她进去。范映雪哭得泪痕都干了,但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继续苦苦央求着,“求求你朱先生,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我就走了,呜呜!”

  朱管家是心软的,可是透过门前的玻璃,看见乐至桀毫不在乎地看着电影吃着水果那个不羁的模样。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不想挨骂啊!

  “怎么了,清叔?”乐彩儿踏着轻盈的脚步,姗姗走过来,挑眉疑问。朱管家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乐彩儿竟然大半夜地好心来探望乐至桀?

  “小姐晚上好,发生了点琐碎的事情而已,少爷已经休息了。”朱管家迎上前,微笑恭敬地说着。

  范映雪盯着乐彩儿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越过朱管家。上去就抓紧乐彩儿的衣袖,“你一定是至桀姐姐是吧?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好吗?我真的好担心他!”

  朱管家和阿满都想过来阻止,乐彩儿摆摆手,优雅笑了笑,“原来弟弟又新交了一个女朋友,真漂亮呢。”

  范映雪心中暗喜,但脸色仍然半忧半笑,“乐姐姐才是漂亮,像我这样的小角色,被看上眼已经很满足了,要不是...要不是,呜呜...有人从中作梗的话。”

  “我和至桀就不会发生误会了,我真的不想的,现在我只要看一眼他,只要看一眼他就好了,呜呜。”

  乐彩儿把范映雪的那些小心思收尽了眼底,暗暗冷讽了她一眼。佯装着心疼的模样,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弟弟就这么忍心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吹着冷风不让她进去?”

  接着又看了看朱管家,朱管家顿了顿,面色难堪地解释,“校园里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少爷正好也累了,不想被打扰所以...”

  乐彩儿轻轻哦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给了一个眼色阿满。阿满走上来,把水果花篮交到了朱管家手里。随后乐彩儿温婉一笑,“那就不打扰弟弟休息了,这是我特意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清叔,麻烦你了。”

  转眼又拍拍范映雪的肩,柔声安慰,“这位妹妹你也别太晚回家了,一个人不安全,有什么事谈不来,改天再说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也尽管说。”

  朱管家自然颔首相笑,“谢谢小姐体谅,我会把这些转达给少爷的,您慢走。”

  范映雪站在原地,勉强笑了笑,说了句谢谢就灰头土脸地走了。乐彩儿静静看着范映雪离去的背影,眼缝里暗藏讥笑,漠然转身下了楼。

  到了一楼,乐彩儿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在空荡的大厅里,范映雪在一排排的椅子旁转悠。

  “小姐,是那个女孩。”阿满低声提醒,乐彩儿故意不作声,傲慢走过去。假装没看见她。

  “乐姐姐!”范映雪喊了一声,笑脸相迎小跑过来。

  乐彩儿展现出友好的态度,一脸关切,“原来是妹妹,这么巧,是晚了打不了车了吗?”

  范映雪摇摇头,整个人变得愁眉苦脸,说话吞吞吐吐的,“乐姐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我...我怕至桀就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乐彩儿彰显乐观,耐心开导,“妹妹不要怕,有什么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的。”

  范映雪顿时心生得意,但仍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委声艰难开口,“至桀的伤,是有人指使的,但是那个人...是我最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