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问道关键问题的时候,孙总管却也是不能不开口的,孙总管低着头想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
“皇上,现在这个结果,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九皇子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这次他们出门,一文钱没带,还自己挣了一百两,这可是相当了不得啊!”
“还有,为了生存他们居然想到利用这一路走街串巷的挣钱,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足够他们生活的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哪里想到人家皇帝听了,更加的不乐意了,“那是他的主意吗?那是霞儿的想法,和他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朕不知道,这小子在这半道上,三天两头的闹失踪,在杉禾村的时候,他那几天跑去哪里了?”
孙总管立即冷汗直冒,“这,皇上,奴才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能知道才怪,朕还不知道呢!”
说到最后,孙总管分明听到了磨牙声,看来,连皇上都没办法查出九皇子跑去了哪里,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九皇子,根本就不如表面这样的简单?
可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生怕皇上那里又有什么想法,毕竟,皇上对九皇子……
“这臭小子,等他回来老子再收拾他,”居然敢骗他,可真是缺了心眼的东西。
不过一想到他的母妃,老皇帝的眼睛不由又是一红:“这一路可有情况?”
孙总管立即打起了精神,“回皇上的话,暂时还没有动静,或许是刚离京,还不敢动手。”
“哼,那就给朕盯死了,朕倒要瞧一瞧,是哪一个黑心肝的想要打朕老九的主意!”
两人紧接着又说了几件相关的事,在提到余府的时候,老皇帝明显来了兴趣。
“朕就说余致远这个老匹夫怎么可能这么听话,乖乖的划拉出二百万两银子,原来是被老九给坑了,只是,他弄这么多钱做什么?还有余府那丫头,竟然还给了他,该不会是被那臭小子给骗了吧?”
孙总管听了,冷汗一直往下冒,这是亲生的吗?怎么反过来替儿媳妇说话了?
“这……,应该是,不能的吧?”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看看他对付余府人的那些手段,他走了一了百了,余府呢,没有个一年半载,休想恢复元气,”
“还有余府整个被他给祸害的,要不是还有余致远的侯爷之位在那里顶着,余府只怕早就被逐出京城了!”
事实上,经过南宫瑾那么一闹,但凡有和余府有过节的人稍微动动手段,余府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根本不需要他去动手,余府也就这么到头了。
不过,这些对他这个皇帝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他反倒更关心的是,这个不靠谱的儿子,将那二百万银子私藏起来做了什么?
偏偏这话他也说不出来,不管怎么样,那钱终究是儿媳妇的嫁妆,他这个做人公公的,有什么资格去动用?
可越不让他知道吧,他就越心焦,自然而然的,钉在南宫瑾身上的目光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过,南宫瑾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他想隐匿行踪,谁都找不到,老子也不行。
他想让他看到的,不需要旁人的帮助,他自然就能够看到。
赶了一天的路,临近天黑,天开始下着雨,下雨天路极其的不好走。
尤其这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又不能躲,这个时候就显出马车的好处了。
可怜他们还得坐着敞篷车,在泥泞的路上更加艰难,小毛驴也时不时因为打滑发出惨叫,两人淋的很是狼狈。
雨慢慢的下大了,就连视线都看不太清,为了赶路,两人顾不上停留,余宁霞给南宫瑾戴上斗笠,她自己随便搭了一件衣服,就凑活着继续赶路了。
就这样坚持走了半个多时辰,余宁霞惊喜的指着不远处那个形成洞穴的小土坡。
“快看,那里可以避雨,赶紧把驴车赶到那边去。”
南宫瑾看了看地形,勉强能把车赶过去,因为下着大雨,边上积了很多的水,又是土路,只怕出来的时候不大好走,可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这么走下去,别说他们人受不了,就连驴子也该生病了。
勉强把驴车赶过去,余宁霞先跳下驴车进里面看了看,不由一喜。
“里面空间还挺大,你把驴车给卸了吧,咱们把驴子也赶进去!”
南宫瑾皱了皱眉:“把驴子也赶进去?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它是劳动力,你不能亏待了人家,我买的时候,花了我五两银子呢!”
南宫瑾刚要说‘不就是五两银子’,余宁霞的眼神就瞪过来了,想想这是媳妇挣的钱,他半点力气没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当即不情不愿的把驴子给牵了进去,余宁霞也把平板车上用防雨布包裹好的货物都给拿了下来,进去细心的检查一番,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这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湿。”
南宫瑾丢了一记冷刀子过去,“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让你把这雨布包裹自己,你可倒好,先把你的这些东西护起来,钱就那么重要?”
二百万两银子看不过眼,几两银子却看在了眼里,什么人啊这是?
“你懂什么?这钱可是我辛苦攒下来的,这和人家白送的能一样吗?”
余宁霞翻了翻白眼儿,看到小毛驴正在草垛子边上吃的很开心,不禁笑骂:“小毛还挺会享受,瞧,人家就不亏着自己。”
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算是山洞,明显是周围的人挖土挖出来的一个小洞,还不到十平米,很小,但足够装下他们两人一驴了,可惜这雨越下越大,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停。
“阿嚏!”一个没忍住,余宁霞打了个喷嚏,南宫瑾正在和毛驴抢稻草,听到声音,赶忙回过头。
“你这是受凉了,这里也没柴火,只有干稻草,你要不先去换个衣服?”
当初离京的时候就一件衣服,不能换洗,自打有了钱之后,余宁霞又给两人从内到外分别置换了两套,如今和那些货物放在一起,自然是干爽的。
余宁霞刚想说没事,却又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这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没事了,只是……
让她换衣服,这里杵了个驴子也就罢了,还有个这么大的活人,让她怎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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