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靡

　　直到李明宪离开S.M公司，一众高管才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心中不免埋怨李明宪身为首尔地区检察长没事来公司闲晃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当然这话也只敢腹诽不敢宣诸于口，哪怕是在公司。

　　“都散了，诸位都去忙吧。”金英敏扬了扬手，显示他社长的权威。

　　一众高管这才离去，练习室里剩下李秀满、金英敏和俞永镇三人，待管理层一一离去，少女时代的女孩们向三人躬身行礼告退。

　　“金泰妍留一下。”李秀满开口说道。

　　“是。”金泰妍收住脚步站在离大门不远处，双手交叠，安静的等待李秀满的指示。

　　李秀满转过头对俞永镇说道：“怎么回事？”全部过程他并不清楚，连首尔地区检察长亲自来迎接的年轻人必然来头不小，他迫切地需要弄清楚答案。

　　俞永镇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在录音室制作专辑，偶然听到这边练习室传出钢琴声这才过来。不过那个年轻人的创作才华真的是惊才绝艳，若是能加盟我们公司便太好了。”俞永镇念念不忘赵元羲九国语言混唱的别具一格的精彩表演，忍不住提了出来。

　　李秀满重重地哼了一声，俞永镇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李明宪既然说了绝无可能那就真的是绝无可能。

　　金英敏望着站在门边的金泰妍说道：“你都知道什么？”

　　金泰妍便把Jessica带赵元羲进公司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李秀满又把Jessica叫上来问话，Jessica从自己和赵元羲第一次相遇说起，把俩人之间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说完有些惴惴不安，心想李秀满老师不会处罚自己私自跑出宿舍吧。

　　中国人，赵元羲，S.M高管三巨头从Jessica口中获取的信息同样少得可怜，不论如何这个赵元羲是什么来头，和李明宪检察长渊源极深是确信无疑了。

　　“把你们录制的视频发给我。”既然和公司毫无瓜葛，李秀满也不再纠结，音乐人出身的他不免对俞永镇大加赞赏的九国语言混唱心生好奇。

　　Jessica和金泰妍俩人的视频完整的再现了赵元羲创作《我的歌声里》的全部过程，从钢琴谱到多种语言演绎再到最终的九种语言混唱编曲，无不显示了赵元羲超凡的音乐才华。果真如俞永镇所言，赵元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可惜和S.M无缘。

　　Jessica步伐轻盈，心情轻快，李秀满老师和俞永镇老师同时对赵元羲的音乐才华表示赞赏，Jessica深感与有荣焉。Jessica回到练习室，握着手机怔怔地出了一会神，下定了决心，离开少女时代的练习室找了一个僻静的走廊角落，从手机里翻找出赵元羲的号码，回拨了过去。

　　铃声才响过两声，赵元羲便接听了电话，雄厚而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听筒传递出来，“我是赵元羲。”

　　“是我。”Jessica稳定了心神，开口说道。

　　“Jessica，听到你的声音真开心。”赵元羲轻轻地笑道。

　　Jessica紧紧地握着手机，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加速，半响没有言语。

　　“Jessica？”赵元羲听不见声音，忍不住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我在，”Jessica整理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自若，“我想把录制的视频传上网，可以吗？”

　　“当然，那正是我打算做的事。”

　　“你还会过来录音作曲吗？”停顿了一小会，Jessica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赵元羲也无法肯定的回答，毕竟他答应了李明宪不涉足娱乐，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吧。”

　　伴随着一声轻叹，赵元羲没有再说话，Jessica握着手机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向冷冷淡淡并不是善于展开交谈的性格，在飞机上和赵元羲相识也是因为他锲而不舍的不断寻找话题。她和赵元羲之间有时候感觉很近有时候却很遥远很陌生，就像现在隔着空间的距离，俩人默然无语。Jessica数了三声呼吸，道了一声晚安默默地挂断了通话。

　　Jessica握着手机翻出为赵元羲录制的视频，一一浏览了一遍，才挑选出自己满意的视频上传网络。Jessica选择上传的网站正是全球最大的视频网站YTB，在中国被戏称为“油管”，先传了赵元羲演绎的九国语言混唱终极版本，然后上传了单独的英语版和韩语版。想了一会Jessica又掏出手机将视频上传于国内的五大音乐网站Bugs,Naver,Daum,Cyworld,Soribada，同样是上传了九国语言混唱版、英语版和韩语版。

　　韩国首尔的夜晚正是美国纽约的清晨，安德里亚斯从熟睡中醒来，如同往常一样他在洗漱之后习惯性的点开YTB观看最新的视频，这已经是他养成的一种生活方式，鼠标停留在一个视频上，视频数据并不大，也说不上清晰，但是标题很吸引人——九国语言混唱，你绝对没有听过的神曲。安德里亚斯是一名纽约大学的学生，德裔美国人，精通德语、法语和英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开了视频。

　　一段悠扬轻快的钢琴声伴随着英语歌声仿佛清泉一般汩汩流淌，嗓音不错，但也没什么特别出彩之处，安德里亚斯皱了皱眉，他的念头刚刚闪过，歌词便由英语转换为法语，非常地道的法语，小舌音异常精准清晰，尤为可贵的是从英语转为法语十分流畅。安德里亚斯开始充满期待，暗自揣测所谓的九国语言到底是哪几种语言。

　　没有令他失望，紧接着是德语，安德里亚斯精神一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歌者对德语的驾驭同样十分纯熟，很地道的巴伐利亚口音。然后接下来是俄语，安德里亚斯略懂一些，仅仅会一些浅显的单词和简易的句子，自然没有视频里歌者熟练。后面的几种语言安德里亚斯听不懂，大致猜到有韩语、日语、西班牙语和汉语。

　　安德里亚斯情不自禁的连续播放了三遍，兴奋的打开邮箱迫不及待的把这个视频发送给他的同学好友，末了附上一句颇富挑战性的问题：九国语言你能听懂几种？

　　分享喜悦依然不能平复自己激荡的内心，安德里亚斯搜索到了那首名为《我的歌声里》的英语版，抄录下歌词，花费了一些时间记录曲谱，抱出自己心爱的吉他，边弹边唱，他也想如同视频中的歌者尝试一下多国语言混唱的奇妙滋味，九国语言他无法全部掌握，那就试试他掌握的德语、法语和英语这三种语言的混唱。

　　赵元羲使用的九种语言囊括了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群，套用一句流行的话，地球人都知道。九种语言，总有一种是你懂得的。正因为涵盖的受众宽泛，在自由开放的网络社会受到了极高的关注和追捧。

　　大西洋彼岸的巴黎，南美洲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北半球的莫斯科，地中海的罗马，全球世界各地，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在四通八达的网络上肆意狂欢疯狂推崇，各种各样的模仿和创新版本不断涌现，全球各地到处上演着如同安德里亚斯邮件里书写的一幕：九种语言你能听懂几种？

　　由一首歌一则视频引发的模仿狂潮正式拉开了序幕。

　　赵元羲并不知道自己的视频在国内被戏称为“油管”的视频网站上被疯狂推崇，那只是他一次偶然的灵感涌动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