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他肯说了,等他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林毓秀紧紧回握住黑山,然后朝他笑了笑,只是这笑又带着几分勉强。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罗运城还怎么恢复原样呢?
有谁会原谅一个为了一己私欲无故伤害他人的人呢?
张涵西醒来后,果然老老实实交代了剩余的红血草在哪里,张瑜温派人将红血草尽数烧光,只是这样并不能让全城百姓都浇灭心中的怒火。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无妄之灾,有的人在这场灾难里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有的人失去了至亲······
而罪魁祸首张涵西这么做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下一任的城主之位不是他的,他就心生嫉妒,想用红血草来毁了整个罗运城,然后自己掌管一座空城。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他们纷纷拿出家里的刀具、锄头等将城主府团团包围,要张瑜温交出张涵西,给他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张涵西似乎也是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养伤的这几日格外听话,又是让张母哭的泪眼汪汪。
看着伏在儿子床前不住哭泣的妻子,张瑜温不忍再看,叹了一口气,缓缓踏入房内。
张涵西见张瑜温进来,很是罕见地喊了他一声“爹”。
张母闻言立马回头,抽泣道:“老爷!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咱们的西儿吗?”
张瑜温摇摇头“连枝,不是我不想救我们的孩子,只是你现在看看城主府外面,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来了,这府邸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可以说是插翅难逃啊。”
张母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张涵西却制止了她。
“娘,算了。这就是我的命,都是我的错。我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无辜百姓,若是能用我的命换来罗运城百姓的谅解,我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说着他挣扎着起身,跪在张瑜温面前。
“爹,恕孩儿不孝,没办法为您尽孝了······”张涵西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已经泣不成声,这几日他想了很多,曾经的那些回忆也一一回笼。
他的爹其实是一直非常疼爱自己的,会在雪夜抱着发烧的自己出去找大夫,会牢牢记住他的每一句话,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会每年都给自己亲手做一身衣裳,会······
而他却将这些全部忘记了,只看到了爹对穆清的赏识,尤其是在得知爹要将城主之位给穆清时,那一刹那,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一个人骑着马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就被他发现了遗留在外的红血草,那是他只在典讯中看到过的,不曾想居然真的存在。
那一刻,一个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就那样,他残害了许多无辜百姓,让许多人流离失所。
“我的西儿啊!”张瑜温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钝痛,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这是作为父亲最后一次抱他的儿子了。
明日,他就要亲自送他的儿子上刑场,亲自监斩了。
······
张涵西死了,罗运城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林毓秀与言无机道了别,便与黑山他们启程去鬼城了。
在客栈里,一个古色古香的黑色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做工十分精致。盒子上一只漂亮的仙鹤突兀地雕刻在盒子上,似乎是要挣扎着飞出这个盒子一般。
林毓秀一回到客栈就发现了这只与众不同的盒子,她走过去细看。
只见那盒子上放着一张字条,莫渊将它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
这是一个被神注入过法术的盒子,它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它会给你带来属于鬼神的宝藏与你想要的一切。
打开这个盒子的人,将会得到无尽的财富或者是死亡。
你想要无尽的财富···还是想要死亡?用你的智慧···打开这个盒子···打开它吧!
盒子是被锁上的,只是缺不见锁孔,莫渊将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锁孔。
莫渊将盒子往桌上一放,“我看这就是别人开的玩笑吧,这个盒子根本打不开。”
“那就不管它,早点休息,明天启程去鬼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像今晚这样睡个好觉呢。”
林毓秀摸了摸莫渊的大脑袋,虽然莫渊如今外表看起来是个成年男子,但是他还是如儿时一般依赖林毓秀,况且他本就比林毓秀小了不知道几千岁。
“好,既如此,林姑娘,我便带莫渊上去休息了。”
萧清竹抱了抱拳,便带着莫渊上楼了。
林毓秀抬脚就要走,却见黑山一直盯着那个来路不明的盒子。
“黑山,怎么了?”
“没事,只是林姑娘,你就这样不管它了吗?我总觉得这盒子有些古怪。”
“不要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日你也操劳了许多,快点上楼洗漱一番然后休息。”林毓秀推着黑山上楼,黑山上楼钱望了一眼那个盒子,总觉得那盒子里似乎有双眼睛在窥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