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秀梦见了喜欢的人,在梦里不顾一切去吻他,用自己所有一切去爱他,切断所有的退路告诉他,只有不死不休、矢志不渝,才有资格叫为他魂牵梦绕,为他神志不清,这个世界上只有林毓秀可以做到!林毓秀的心狭窄且浅显,常有满腔的爱意和珍重,都只为一人——那就是林沐风。
可是梦终究会醒来的,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男子,她抬起头望向那个人。那人一袭黑衣,形貌昳丽,眉间一点朱砂冲淡了身上的肃杀之气,隐隐带来一股圣洁之感。
此时那双黑金色的深邃眼眸正毫无感情地看着林毓秀。
“咳咳,你是谁?”林毓秀面对着这个人,身体竟不自觉地微微发抖,林毓秀没有忘记昏迷前那道亮光和声音。
“你还不知悔改吗?”那人却不理她,仍是冷冷地问林毓秀。
“什么悔改,你这人真是奇怪。”林毓秀不想理眼前这个人,她起身就要离去。
黑衣男子一把拉住林毓秀“你,林沐风,有缘无分何必执着?”男子的眼眸里似有不解,他歪着头望着林毓秀的双眼,企图知道答案。
不想这话却激怒了林毓秀,她一把甩开男子,怒道:“什么叫有缘无分,你凭什么说我和他有缘无分。我爱他,他爱我,这就是缘分。你一个外人知道些什么!”
男子被甩开后似是有些委屈,他坐在床边轻声地说道:“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它终有穷尽,它因这份终结而珍贵而完整。”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的生命永无止尽,活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在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中往复循环,你说生命因为终结而有意义,那么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无意义的吗?那又为何要我存在,你说呀!你说呀!”林毓秀说到最后已是泪如雨下,身体因情绪激动而不住颤抖。
男子眼神闪了闪,缓缓伸出手抚摸林毓秀的头发,干巴巴地说出三个字“别哭了。”
“你···你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这么···这么讨厌!”
“我···我是神。”
“就算是神也有名字吧,难道我以后一直神,神,神这样叫你吗?”林毓秀刚抱怨完突然惊讶地要从床上跳起来“什么?你是神?”
名字?男子皱了皱眉,他在成神前大约是有个名字的,好像是叫沈谨吧。“我叫沈谨。”
林毓秀约莫是没听进去的,她现在满心思都在沈谨是神这件事情上,她思来想去神来找她也许是来满足她的愿望的,那戏里演的都是这样,于是她激动的抓住沈谨的手说“你是来实现我的愿望的吗?你可不可以让我死?”
沈谨也约莫是没听进去的,他看着林毓秀的手抓在自己的手上,手指微动,感受着久违的亲密触碰。好半晌他才开口“天道的安排,我没法改变。”
林毓秀一听松开了手,有点悻悻道:“那么,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让你迷途知返。”
沈谨颇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人的温度了。
“什么迷途知返?”林毓秀有些莫名其妙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兴许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认为自己是神也说不定,自己居然会去相信一个傻子的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是傻子。”沈谨有些不开心地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什么?”难道自己刚刚不小心把想法说出来了?那太可怕了,对方心灵脆弱哭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安慰?
沈谨被林毓秀内心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他又开口了“没有说出来,我能听见。”
“你你你,你能听见我的想法?!真的是神仙?”
看着林毓秀因为惊讶而微微瞪大的双眼,不知为何沈谨心情竟愉悦起来,这种感觉是叫愉悦吧?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凡间了,人的七情六欲他也已很久没接触过了。
他微微点了头,然后看到林毓秀深色激动地跪在他面前“那你可不可以救救沐风,求求你了,救救沐风吧!只要你救了他,我给你做牛做马,什么都行!”
如果说刚刚带在沈谨身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那么此时犹如置身冰窖、寒冷刺骨。
林毓秀不能控制地抱紧自己,好冷,从未这么冷过,哪怕是那个林沐风死去的雪夜林毓秀也从未感到如此冷过。
沈谨听到林毓秀的话,愉悦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待看到林毓秀因为自己释放的威压而瑟瑟发抖时,他忽然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茫然不知所措。他连忙收起威压,把林毓秀扶起来“林沐风的命格已定,注定早死,恐怕现在已经进了阴曹地府,过了奈何桥了,回不了头了。”
“你不是说你是神吗?连这种事情也做不到?”
“地府之事不由我管,我此番前来就是来劝你回头,早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回到我该回的地方,这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又能回哪里去呢?我只有沐风了,可你们偏偏要收走他,为什么!为什么!”林毓秀此时已是陷入癫狂,她双目赤红,若是不加以控制,体内的能量怕是要爆体而出。
沈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在林毓秀头上一点,林毓秀瞬间安静下来,软软地倒在沈谨怀里。“你儿时误食我的一颗丹药,才有此劫数,既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