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扔在地上,蹲下身子,捏了她的下巴,疼惜地看着她,“是要让朕把他挫骨扬灰,你才肯吗?”
甘棠闻言,惊了一跳,她丝毫不怀疑现在的祝修泽会这么做。
她用力地拽着李询玦的衣袖,全身颤抖着哀求,“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别那么做,别那么做,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泪如泉涌。
邵甘棠抛下了一切的尊严和骄傲,跪在地上,揪着李询玦的衣袖,一声声地哀求他放过自己的丈夫。
“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了。”她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刚两下就淤青了一片,泛出点点的血珠来。两侧的发丝垂了下来,夹着刚刚长出的小草,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李询玦也不忍,护住了她的额头,“念念,乖乖的,好不好?”
“好,好,只要你放过他,你放过他。”甘棠抬眸,眼前已然模糊成一片,嘴里不停地重复,“你放过他,你放过他……”
“念念,你何苦如此?”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伤害她呀。
“我会乖的,你要怎么样冲我来,放过他,行不行?”再怎么说,问生也是他的弟弟呀,他怎么能那么狠心,想要把他挫骨扬灰。
“念念。”他把她抱在怀里,“只要你乖,朕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甘棠靠在李询玦怀里无声地流泪,打湿了他一片衣襟。
李询玦的心被烫出无数个小洞,但是怀里的人是真切的。不管怎么说,她回到他身边了。
但甘棠有种强烈的耻辱感,问生尸骨未寒,她却靠在了别人的怀里,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卑贱到了极点,深陷泥潭又无法自拔。
但她反抗不得,她不知道如果她不顺从祝修泽的意思,问生会被怎么样。她已然如此,又怎么舍得已经离开人世的他还不得安宁?
“你还要跟他说话吗?”李询玦询问她的意思。
甘棠看着他的眼睛,反复确认他是不是在说反话,见他神色认真,她颤巍巍地问,“还可以吗?”
“可以。”但是他不会走。
甘棠也不敢再赶他走,跪在李询瑾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一声比一声大。
李询玦没有拦她,就那么看着她。
甘棠仍跪在那里,无声地流着泪,她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还是唤了一声,“问生。”
这是他让她起的名字,那时候,他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我喜欢你。”这句话,她在心里说。
那时,她刚确定她的心意,他们满怀期待地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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