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道雷闪过,照亮了整个祠堂,不一会儿轰轰作响。
那一刹那,借着白光,苏漫张大眼睛,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个牌位上清清楚楚地刻着她弟弟的名字。
死亡时间是十年前。
愣了半响,她舔舔嘴唇,不经意间地说了句:“你说得是,时间一晃便过去,原来他已走了这么多年。”
忆起往事,寒梅叹息道:“少爷那时才刚出生没多久,也就几个月吧,还在襁褓中,若不是因为奶娘一时疏忽,不知怎么就碰倒油灯,那屋子也不至于着火,少爷亦不会葬身火海。真是可惜啊。”
“那把火毁掉整个院子,已经不得见全貌,老夫人早已命人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多少人因为这件事难过伤心,夫人因此卧病在床数载,老夫人盛怒之下促成了老爷与枫大人分家。小姐也不过几岁孩童,哭着喊着如何也不肯离开秦小姐。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强硬地将老爷一家逼走。”
“而罪魁祸首奶娘怕被责罚,在大火烧起来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老爷曾派人打听过,可惜都一无所获。”
尘封的往事从寒梅口中娓娓道来,变成一幅幅画卷摆在面前。
不知怎地,明明陌生得很,恍惚中又夹着熟悉感。
那头寒梅滔滔不绝,跪着那人脸色却越发凝重,紧盯着牌位。
最后,寒梅发出沉重的叹息,说道:“最可惜的还是少爷,小小身子被大火烧焦,浑身焦黑如炭一般,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捂住双眼,不敢再多看一眼。”
风肆意地袭来,呼呼作响,撩起了两人衣角。
额前寥寥细发挡住了苏漫的视线,她挽到而后,淡淡地开口:“那时我还小,有许多事记不大清楚。当时是谁发现起火,又如何得知是奶娘酿成大祸?”
寒梅似乎被勾起了怒气,愤愤然道:“当时院子里就只有奶娘和少爷,老爷夫人出了趟门,小姐碰巧落水得了病,虽说没人亲眼所见是奶娘所做,但她的嫌疑最大。若不是心中有愧,为何逃之夭夭,至今不肯出面,连个道歉都没有。”
苏漫一脸木然,说道:“奶娘竟是这种人,枉娘亲对她如此信任。”
一次偶然机会,她娘亲说漏了嘴,聊起曾经府上的奶娘,很快就转移话题,不肯继续深聊。她当时没反应过来,也没多想,殊不知这其中还有恩怨。
“可不是嘛……奶娘还是夫人陪嫁时带着过来的娘家人,也照顾过小姐,情谊深厚,如今遭到背叛,任谁都难以接受。”
末了,又添了句:“说不定,那场大火是奶娘故意为之。”
苏漫皱着眉,一脸肃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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