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论年纪我得叫你小叔？
锣鼓声继续响起，人们恢复神情，王老爷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爹......”穿着大红喜袍的大少爷呆愣地站在门口：“您怎么了？”
王老爷听见儿子的声音缓缓抬头，沧桑的脸庞上流下两行泪，他说：“吾儿啊......”
“这把琴我得带走。”老板抱起那把琴。
“不行，那是我娘的琴！”大少爷已经不记得老板了，面露凶色。
“夫人......”王老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着爬向书架，扭动上面的花瓶，面对着床的那面墙突然从里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烟雾散去可见一具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人，王老爷抱着冰棺不停地抚摸着。
大少爷被面前的一幕震得有些呆滞，他挪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看清里面的人猛地摔在地上，这不是母亲吗？
这具身体保存的极好，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其他的一如生前一般，对凡人而言这已经是很高的手段了，不过对于神仙来说，只要沉入永生海就行了，保证几万年后捞出来还是面如桃色。
“你不会进永生海，只会羽化。”容川似乎看破了玄音的心思。
“嗯？”玄音指了指自己。
老板绕过玄音往回走，他见不得那些至情至深的场面，该叙旧该忏悔接下来的事就靠他们自己解决了。
“我的花瓶呢？”玄音追上去，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她的花瓶也应当拿回来了吧。
老板低头看她，幽幽道：“之前故意送到王家就是为了收纳那些小妖的。”
玄音：？？？
“你拿我的容器装妖！？”玄音暴躁了，他竟然让她和妖同住一个容器，她好想把他的脸撕碎!
古董铺子的生意依旧惨淡，容川淡然地摆着桌子喝茶，玄音用重叠术处理仙娥堆在她宫殿里的各位达官显贵送来的礼物，自从她苏醒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巴结的就一批一批涌了上来，他们不嫌累，她还嫌收礼收到手软呢！关键是有些礼吧，她还要费心思去想如何回，譬如东海九皇子的小公主快满月了，涂山小帝姬快及笄了。虽然这些场合她不会都去参加，但礼物还是要到的。
偶尔进来几个客人的时候，容川都会敲一下桌面，玄音就会立马关闭术法。
“老板，飞鱼灯能不能送给我？”玄音问。
“你觉得一个满月的小丫头不会被飞鱼灯吸收了魂魄？”容川戳穿她。
玄音尴尬地笑笑：“那你觉地......”
“涂山的那位小帝姬是要继承大统的，你确定要送个小玩意儿给她？”老板斜了她一眼。
“听斐然说当年我出生时，九天玄女也就送了我一个长命锁，我觉得送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有心啊。”玄音抱怨。
容川：“九歌送你的那把长命锁是请我打造的。”一代尊神的手艺素来都不是能以价钱衡量的，那可是神器啊！
玄音：！！！
“你到底有多老？”玄音问。她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那样的新奇。
容川对着她扯了一个假到不能在假的诡异笑容：“年纪大，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要不试试？”
斐然踏进门刚好听了这么一句，一个踉跄差点绊倒：“你们都聊到这么深层次了吗？”
老板一个眼神扫去，左边的花瓶“咔擦”碎了。
斐然缩了缩脖子，挥袖将碎片清理掉，坐到他对面。
“看上去老板和玄女很熟啊！”玄音被勾起了好奇心，挪到桌子边追问。
斐然一甩扇子：“算是朋友吧，九歌师姐小时候曾经喜欢过容川，她嫁人后来往就少了。”
“师姐？”
斐然解释：“哦！师姐早我两万年入门，其实师父还是看重她更高于我的，只是师父的继承人只选男不选女。”
还有这么一茬呢，玄音啧啧嘴：“这么说......玄女可是比我还大两万岁，老板又比玄女大些，若是两人是朋友......玄女嫁给了元淳君，可元淳大了我一辈，他是我父亲结交的好友，那岂不是说老板是我长辈？？？”
细细思考，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得叫容川一句......小叔？！”斐然笑看老板。
容川淡定地饮茶，“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玄音抗拒：“还是别了，我刚觉得老板和家里那些长辈不同些，你就来破坏我的幻想。”
“幻想？你若是看见过容川杀戮就不会这么想了。”斐然道。
玄音一下子就想起坠崖前看见的那一幕，不禁笑出声。
“笑什么？你莫要嫌他老，他只是辈分高了些。”
玄音摆摆手岔开话题：“我饿了，可有什么吃食？”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锻炼我养猪的吗？”容川毒舌。玄音毫不客气地往他膝盖骨踢过去。
“既然这个屋子里我最小......”玄音将下巴磕在桌子上笑：“你们是不是应当让着我呢？”
这个屋子里杀伤力最强的也是你吧。容川属于清修状，不算在内。
玄音盯着他们，容川盯着斐然。
“什么意思？”斐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饿了，这整一条街上的好吃的，麻烦你帮我买回来，谢谢。”玄音将老板腰间的钱袋扯下来扔了过去。
“当你借的，是要还的。”容川不按常理出牌。
“没钱，那就让我在你店里做工还吧，直到还清为止。”玄音摇头晃脑地表现自己的开心。
斐然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苦力，主要是当事人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啊，欲哭无泪。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容川又偷偷使用窥心术安慰。
斐然暴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