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novel

小心机要藏好

赵玲珑忙不迭地把信藏在了衣袖里,进来的是云箩:“赵娘子,你快来!陈府把太医女官请来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赵玲珑就要往外走。

  赵玲珑拗不过,只得别了玉笙,跟着她往前厅走去。

  请来的太医女官名唤司徒盈,是太后跟前的医官,太后听闻陈从想请医女调理陈思身体,特意遣了她前来。

  赵玲珑进厅后,跟着云箩在陈思旁侍候。

  司徒盈细细地给陈思把脉,温柔地问了她的起居饮食、日常喜好等等,边问边摇头,林舒云看得心惊胆战,又不敢多问,只得在一旁干焦急。

  李妈妈毕竟是过来人,她轻轻地安抚着林舒云,让她不要担心。

  随后司徒盈转向林舒云:“禀林家主母,林夫人现怀胎已有2月有余,暂属胎儿不稳之时,且刚听林夫人所言,时有心中愦闷,目眩,四肢沉重,懈怠不欲执作……”

  林舒云毕竟没有生育过,一听到这些,急了,问道:“啊,司徒大人,这可如何得了?”

  司徒盈笑了笑,道:“主母不必担心,初为人母通常都会有这些症状,过了这三月,就好了,我先在这里开一张药方,主母遣人去拾药,先调理,再补身。”

  林舒云把药方拿来递给了赵玲珑,里面娟秀的字迹写着“地榆、甘草、茯苓、熟干地黄、当归、川芎、白术、半夏、阿胶、黄蓍、白芍药,粗散……”司徒盈看着赵玲珑盯着处方药笺不眨眼,道:“这位小娘子可是懂些药理?”

  林舒云道:“这是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大丫头,以前学过一些,略懂些皮毛。”

  赵玲珑点点头。

  司徒盈道:“那就好了,来,我和你讲讲这药方怎么煎。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渣温服,不拘时。如或恶食,但以所思之物任意与之,必愈。”

  说罢在药方上分别打点和划勾,告诉赵玲珑该去皮的去皮,该汤洗的汤洗,赵玲珑听罢便出去拾药煎药去了。

  司徒盈望着赵玲珑的背影道:“这小娘子天资不错,是个好苗子。”

  林舒云道:“司徒大人抬举她了,只不过是个小奴婢。”

  司徒盈摇摇头,笑了笑。

  陈思忽然想起自己时不时头麻的症状,问道:“请问司徒大人,我近段日子头皮上总会有发麻的时候,不知为何?”

  司徒盈听罢走近陈思,让云箩给她解开发髻,轻轻给她按摩了一下头部,按了几个穴位,发现头皮皮肤上有些粉屑,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出声,而后问道:“夫人最近喜吃些什么?”

  陈思道:“胃口不是甚好。”

  云箩抢道:“桑椹!夫人最近爱吃酸的桑椹!”

  司徒盈忙道:“不得啊夫人,您以后还是戒了吧,主母吃桑椹就好,您因为怀胎,桑椹性寒凉,戒了吧!”

  陈思嘟嘟嘴,不高兴了。

  林舒云、李妈妈和司徒盈望着她嘟嘴的样子,都笑了。

  送走了司徒盈,林舒云拉着陈思的手,道:“思思啊,刚才司徒大人和我讲了,你还有些要忌口的呢,就好像鸡、鸭、兔、鲈鱼等等的一些,咱们现在先把身子调理好了,以后呀,等胎儿稳定了,咱们再放开肚子吃,好吗?”

  陈思唯有点点头。

  回房后,云箩看着一脸不高兴的陈思道:“也是的,司徒大人只是讲了桑椹不能吃而已,怎么还有些肉不能吃呀!”

  接着小声地道:“她又没生过,怎么会知道这些!”

  陈思一扭头,望着云箩道:“你这小蹄子,越发不懂规矩了,在主子背后议论主母是要打板子的!”

  云箩听罢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赵玲珑端着药进了房,放下药和陈思道:“夫人,该喝药了,有点苦,您忍着点。”

  陈思端起碗,闭着眼断断续续地喝了,放下碗直咂嘴。云箩看着忙想去拿个蜜果子递给陈思,谁知和赵玲珑撞了个满怀,两人摔到在地,林耽阳的那封信就从赵玲珑的袖子里滑了出来。

  那分明是林耽阳的字迹,他送给陈思的画和信,陈思经常拿出来看,云箩一瞧便知,她喊道:“咦,你怎么会有大人的信!”

  赵玲珑慌了神,忙捡起来想塞回袖子里,被云箩一把抢了去递给了陈思。

  那封正是林耽阳请战的信,被玉笙偷偷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放回林舒云的房间里。

  陈思看罢,顿觉一阵晕眩,刚喝进去的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随即便倒在地上。

  两个奴婢吓得不轻,忙呼喊道:“快来人啊,夫人晕倒啦!”

  林舒云在李妈妈和玉笙的搀扶下,一阵小跑来到褚玉苑,看到桌面上的信,伸手就给云箩和赵玲珑一个响亮的耳光:“说,谁拿的!谁告诉夫人的?”

  云箩来到林府后,从未被人打过,委屈地哭道:“不是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封信是从赵娘子身上掉出来的!”

  林舒云更气了,她问赵玲珑:“你又是怎么得来的?”

  玉笙一看瞒不住了,“扑通”一声朝林舒云跪下:“禀主母,是我,是我从您房间里偷来的!”

  林舒云正想把赵玲珑从陈思身边赶出去,谁知玉笙反倒出来帮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大人有信?”

  玉笙也哭了,道:“奴婢今天和赵娘子在抄规矩的时候,知道了我哥哥曾经和大人有说起过我,我想我多年未见大哥,而信又在主母房中,我一时起了坏心思,便到您房中把信取了,让赵娘子给我念念,以解我思念之情。”

  林舒云听罢,便猜到了赵玲珑这个奴婢想上位的心思还是在时时刻刻地在捣鼓,和跪在这三个人道:“如果夫人和胎儿有什么不测,你们三个应该怎么和大人交待,自己想去!”

  陈思醒了,听着帐外那些个吵闹声,气若浮丝地叫道:“大姊!”

  林舒云忙进帐,拉着陈思的手:“思思,你怎么样了,不怕,万事有大姊在呢!”

  陈思轻轻地哭了:“大姊,你说六郎会平安回来吗?”

  “当然会的,这里有你,有我,还有这个家,他会为了这些平安归来的!”林舒云也抹着眼泪道。

  刚回宫的司徒盈又被请了回来,她急匆匆地进房就问:“怎么了,我前脚刚进宫,就被你家小厮给拉回来!”

  林舒云满脸歉意:“对不住啊司徒大人,府里的奴婢不懂事,气着了夫人,怕动了胎气,请您再把把脉,开个定神方子。”

  司徒盈给陈思把脉后,道:“不碍事,夫人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你们都不要过分担心,府里要镇定安祥,孕母不听些非言,目无恶事,心无邪念,则能令生子庞厚福寿,忠孝仁义,聪明无疾。”

  林舒云点点头,可是还是满脸担心,她忽然想起司徒盈在太后面前是个红人,或许知道一些关于前线战事,她问道:“不知司徒大人可知河西战事现如今是怎样了?”

  司徒盈笑道:“想必夫人是担心林大人安危?”

  林舒云点点头。

  司徒盈继续道:“昨日,前线来报,林大人已带领大军到达青海湖,想必和吐蕃大军有一战,但听闻林大人已有妙计,可打胜仗,所以请主母及夫人不必担心。”

  陈思和林舒云听罢,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