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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你来的不是时候

赵玲珑忽觉有头晕,她心里一惊觉,最近总是困睡,且口味都变了,看玉还在笑她是不是跟着井上勋每晚吃饭,都有点改成扶桑人了。

  她曾经想过是不是自己有孕了,但是又想想不可能,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自己懂医的,难道还不知道吗?

  第二日一早,井上真成来了,他带了徽州的几样小吃给赵玲珑,道:“玲珑小姐,我知道你从徽州来京都,想必对故土也有眷恋吧,这是我从徽州带回来的,你试试?”

  赵玲珑看他的窘迫样,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小算盘,笑道:“真成君,你可听过一句中国谚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井上真成摸摸头,道:“玲珑小姐,你这样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真成君,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想知道玉笙姑娘的事?”赵玲珑道。

  井上真成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井上勋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那就是井上真成找到的小锦,赵玲珑一看到他,眼里瞬即露出悲愤的目光,她扭过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井上勋看着她抽噎的背影,叹了口气,小锦走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到了赵玲珑背后,道:“赵娘子,当初,是我不懂事,也是因为我还是在林府上做个小书僮,如果,如果我不听林老爷和主母的话,我可能,可能……”

  “你不要再说了,我对你,对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人,我余生不想再提!”赵玲珑哭道。

  井上勋叹了口气,道:“小锦,你也是为生活所迫,来吧,我带你去林府,把这些都说给林大人的大姊知晓,我们要给赵娘子一个公道!”

  赵玲珑转身向井上勋道:“井上先生,您现在,还对林鸿昌感恩戴德吗?”

  井上勋站直了身子,道:“一码归一码,你的事,我答应你替你昭雪,我的事,他对我有再造之恩。”说罢,对她作揖告别,带着小锦出去了。

  赵玲珑看着他们离去,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井上真成和看玉忙不迭的抬了她进房,真成赶紧去请了大夫。

  大夫请来了,给她看了脉,喜滋滋的对井上真成道:“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

  井上真成一听,头摇得波浪鼓,手拼命的摆道:“不不不,我不是她夫君!”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看这房里只有你和这个小侍女,以为你是她夫君!”大夫不好意思的道。

  赵玲珑动了动眼皮,醒了,看玉一见她睁开眼,兴奋地道:“夫人,您醒了?您有身孕了!林公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啊?你胡扯些什么!”赵玲珑埋怨道,但是心里是高兴的。

  “大夫,大夫你说,我说了不算!”看玉拉着大夫道。

  大夫环顾四周,笑着问:“这位娘子,我看您这间房内的摆设,应该也是懂医之人,想必自己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最清楚吧?”

  井上真成听了,道:“啊,原来赵娘子把我们当猴耍呀!哎,散了散了!”

  众人一听,都哈哈笑了。

  大夫道:“赵娘子是吧?那你应该知道怎么调养身体保胎了,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在下先告退了。”

  赵玲珑吩咐看玉送大夫出去,给了双份诊金,两家安乐。

  井上真成道:“玲珑小姐,那我先回府了,您好生休养,我隔日再来。”

  赵玲珑点点头,道:“你关心的那个人,我会替你转答给她!”

  井上真成高兴的点点头,作揖离去。

  赵玲珑抚着肚子,道:“唉,你怎么可以现在来?你让娘我怎么办?”

  井上勋带着小锦到了影风楼,开了一个包厢,让仆人给林舒云带信,叫她来一趟,有要事相告。

  林舒云收到讯息,思忖再三要不要去,去了,怕听到和母亲说的话相反的“事实”,不去,又显得自己不大度,这么多年过去,为了一个奴婢要拉下一张老脸去听当年一个小书僮说自己父亲的“坏话”?

  李妈妈看着她的脸色时阴时晴,道:“主母,您还是去吧,您想啊,您现在去听了,也好过以后再通过六公子的嘴来告诉您!”

  林舒云叹了口气,点点头,让李妈妈去备轿前去。

  井上勋和小锦在包厢里等了许久,林舒云还未出现,小锦着急了,想走,被井上勋拉着,道:“你要去哪?”

  小锦急道:“她现在贵为一府主母,弟弟又是刺史大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她怎么会来?”

  两人正拉扯着,包厢门开了,林舒云道:“怎么了,我还是一个守约的人!”

  井上勋忙作揖道:“见过林氏主母!”

  说完想拉着小锦施礼,谁知他已然向林舒云跪下:“大小姐!”

  林舒云听到这句称呼,眼睛一湿,但还是控制了自己,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小姐了,当年遣散你们也是我无法之举,你起来吧!”

  小锦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井上勋隔壁。

  李妈妈看了看他,道:“小锦,井上先生这么难都能找到你,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把当年事情的真相告知主母,主母定待你不薄,让你和你的家人以后无忧!”

  井上勋一听,颇有威胁意味,便道:“主母,当年之事,现在知情人只有小锦,既然前人已经作古,若小锦所说与赵娘子所说一致,那么主母能否摒弃对赵娘子的偏见,让她回林府?”

  林舒云握着手,眼也不抬,道:“我自有分寸,请小锦说说看,当年的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小锦清了清嗓子,道:“林老爷第一次见到赵娘子的时候,是在她舅父家,许是见她琴棋书画都会,便从那里带回了林家。林老夫人见赵娘子时,也很喜欢,让她去了六公子房里陪读。日子久了,赵娘子也长大了,女大十八变,林老爷有一日对我讲,讲……”

  “讲什么!”李妈妈问道。

  “让我把赵娘子找来,他要教她学画!”小锦道,“我觉得很奇怪,赵娘子不是会画画吗,为什么老爷还要教她?我也不敢问,只能去找。赵娘子听了,也很奇怪,但是我们做下人的,哪敢问这么多,只能去了。哪知道,赵娘子进了林老爷房里后,让我站到了门外看风,然后……然后房里就有了赵娘子的喊叫声……”

  林舒云越听越气,道:“你胡说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你以前的主子!”

  “我没有说谎!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林老爷曾经和我诉苦,说林老夫人仗着外家有权有势,不让他纳妾,他的朋友都笑他‘惧内’,笑林老夫人是‘妒妇’!”

  “你!”林舒云猛地站了起来,甩手就想给小锦一个耳光,井上勋忙挡了下来。

  井上勋唤了仆人带了小锦离开了厢房,看着林舒云气吁吁的样子,也不说话,包厢里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林舒云缓过了气,道:“井上先生,老身谢过您了,我先回府,赵玲珑的事,我先想想吧!就先把留她在你府上!”

  井上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