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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林耽阳辞别帝上回府后没有回房,径直来到了大姊林舒云的房中。

  林舒云焦急地在房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有一种预感,这次帝上召弟弟入宫,一定不会有什么好差事。

  李妈妈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林耽阳回来了,便道:“主母,六公子回来了!”

  林耽阳进门后,林舒云急急地问他:“怎么样了,前线吃紧吗?要你回去河西吗?”

  他笑着道:“是也不是,大姊不要担心!”

  林舒云舒了一口气,道:“什么是也不是,到底是什么事,你才刚成家,帝上就要你外放了?”

  林耽阳扶着林舒云走在榻前坐下,自己端正地在堂下跪好,道:“大姊,帝上的确是要派我去河西,但是不是去前线,只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一人。”

  林舒云一惊,道:“帝上要你除掉谁?不是他吧?”

  林耽阳道:“这个事关朝政,恕弟弟不能回答,但不是大姊所想之人。”

  林舒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先起来,不要这样跪着。”

  林耽阳道:“六郎此次去河西,要有一段时间才回来。在这段时间里,六郎想拜托大姊几件事,望大姊成全!”

  林舒云道:“一家人,哪用得着这样说话?李妈妈,你快把公子扶起来!”

  李妈妈正想走过去,林耽阳摆了摆手,示意李妈妈不要动,继续道:“大姊,您先听弟弟道完。陈思贵为大小姐,嫁予我已经是纡尊降贵,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她不懂,请您多担待!”

  林舒云道:“这个道理我懂!”

  林耽阳继续道:“陈思如果要回陈府探望岳父,请您备礼丰厚一些,不要让岳父觉得咱们小气!如果陈思提出要您见岳父,请您坚持拒绝!”

  林舒云道:“这是自然,我在父母灵牌前发过誓愿,今生不再见他!”

  林耽阳点点头,继续道:“还有最后一件,玲珑自小便与我长大,我不把她当下人或奴婢,请您善待她,我不愿她受委屈!”

  林舒云一听这个名字,有点恼火,对她的不满一瞬间便爆发出来:“六郎,她为什么不是一个奴婢或下人?当时父亲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是签了奴籍的,母亲把她发到你房中,只是一个陪读丫头,你为什么一直对她另眼相看?她哪里值得你这样重视?”

  林耽阳知道林舒云不待见赵玲珑,他也不辩解,磕下了头,道:“请大姊成全!”

  林舒云叹了口气,道:“真是孽债,你已成亲,既已娶妻,本就不该再惦记这个丫头,如果给夫人知道了,你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吗?罢了罢了,你什么时候出发?”

  林耽阳抬头道:“明早就起身,越早越好!”

  林舒云道:“那好,你自己要小心,把平生带上,有他在,我放心点!”

  林耽阳走在回房的路上,看到赵玲珑正从自己的房中出来,想必是给陈思梳了头,他和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向林耽阳走了过来,正想施礼,被他扶起,两只手碰在一起,像触电一样又缩了回去,六郎轻轻地道:“我明日要回去河西办事,你自己小心,不要让别人伤害你!”

  赵玲珑点点头,也放低声音道:“六郎也要小心!”

  回房后,陈思已经昏昏欲睡地坐在床前,看到夫君,一个趔趄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林耽阳赶忙扶着她,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意?”

  陈思抱住了他,道:“怎么了,不是有你嘛!”

  林耽阳没有心情和她打情骂俏,客气地道:“明日我要回河西办事,你如果要回陈府,请示过大姊,就回去住一段时间,但不要打扰她老人家清静,大姊不愿见其他人的!”

  陈思不懂的问:“其他人是什么意思?”

  林耽阳有点生气,大声地道:“其他人的意思,就是除了林府上下,其他人一概不见,这可以了吗?”

  陈思一听,赌气地上床,转身便睡。

  第二天一早,林耽阳便和平生两人骑了两匹快马绝尘而去,等他们出了城,府中各人才知道,陈思更是睡得日出三竿。

  林耽阳或许是因为有责任在身上,想尽快和完美地把要事办好,也或许是因为心中对在京都府中的人有所牵挂,他和平生不用三天便回到了河西。

  到了节度使府和郑埜打了个照面,便回了自己房中。

  林耽阳在房中和平生道:“平生,你乔装一下,到姑臧青阳门附近寻一个叫‘魏修远’的家族是否仍有眷属?”

  平生点点头转身而去。

  郑埜在敲了敲门,高声问道:“六郎可在房中?”

  林耽阳知道这个人来巴结自己了,便笑着打开了门,道:“不敢不敢,郑大人请入内!”

  郑埜进门后,看了看林耽阳房间甚为简陋,便道:“六郎这个房间颇为清雅,不愧是读书人!”

  林耽阳笑了笑。

  郑埜掏出一把钥匙,道:“是这样,六郎贵为本朝探花郎,在本府中作幕僚,有点大材小用了,鄙人在河西还算是一个父母官,在本府隔壁买了一座小府第给六郎作为办公之地,请六郎不要嫌弃!”

  说完,硬塞了钥匙给林耽阳。

  林耽阳一听他的语气,便知道这个郑埜一是想巴结自己,二是不想自己在他的节度使中碍着他做些不见得光的事,摇摇头把钥匙塞回郑埜手中,道:“六郎只是一个幕僚,哪用得到自己一座府第,这样太招人妒忌了,郑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郑埜从自己的老师陈从口中知道这是一个硬骨头,但是他今天还是想啃一啃,探探他的底气。

  他靠近林耽阳道:“六郎,你也知道在这个风沙之地,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可是跟着我就不同了。”

  说罢,向他使了使眼色。

  林耽阳突然觉得,如果不假装同流合污,自己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假装做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道:“郑大人,您这个意思是……”

  郑埜对他这个表情很满意,道:“唔,看来六郎是个明白人,那这把钥匙?”

  林耽阳笑着道:“那,就谢谢郑大人了!”

  郑埜满意地离去了,林耽阳对他的背后摆出了一副鄙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