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曲惊四座
众小姐姑娘中，反应最快还是程微。她紧紧盯着依然坐在琴前的人，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此时她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这首“山湖景”她练了很久，为练好这首曲子，悄悄去各大曲坊听别人弹奏，又不断的练习和不断的改新，才有了今天的样子。对于这首曲子，她自认是弹奏的最好，最能演出曲中意境之人。
没想到……没想到……。
她很不想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弹奏的非常完美，就连自己也陷入其境之中。而自己弹奏的山湖景在她的面前，竟是丑态全露。
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江仟雨。她一直认为，就算自己不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就算不是老太傅的门生又如何。
江仟叶不过是一个生活在市井的村姑，是个假小子，不过就是肚里多了一点学识，说上天，也不过像一个树秀才，那能与自己相比。
皇城中人，说到镇国公府的小姐，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
可……
在陶醉与复杂的眼神中，小拾缓缓起身，向上坐的皇后等人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直到这时，上面的皇后才回过神来，眼中尽是赞赏：“本宫总算明白，为何老太傅知道你是女子后，还会毫不犹豫的认下你这个小弟子，实是有殊才啊！”
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赞道：“是啊！这琴声……简直到了带人入境的境阶，实在是……有幸，有幸。”
“是啊！实是有幸啊！有幸啊！”
……
江老夫人听到众人的赞赏，心里无比的服畅，开心的见眉不见眼，一张上了年纪的脸像是发了光。
江大夫人则是又开心又担心。一早就知道女儿琴艺不错，但回府以后，就是偶偶拨弄一下，也是不成曲的，这还是江大夫人第一次听女儿的整曲演奏。
她这心里不安啊！女儿好像比她知道还要优秀，这以后要向哪找女婿呢？
江二夫则是满眼的气愤与厌恶。大房的村姑太可恨了，平常在府里是一点也是显露，为的就是今天在皇后的宴会上卖弄，抢夺雨儿的光彩，打雨儿一个措手不及。真真是心思阴险。
就在大家纷纷表过自己的赞赏之时，一位穿着荷绿色锦裙的贵妇站了起来，道：“这曲子不会是山湖景吧？”
她这一说，众人才猛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想起这曲子的曲名啊！这一提，还真觉得有些像。
不！是很像。
皇后对曲子有所好，不过刚才，她也未想出这是什么曲子，还以为是自己没听过的曲子。经人这一提，也觉得有些像。
好奇之下，看向小拾：“江小姐，本宫也像的有些像前段时时间宫外流行的“山湖景”，不知可是？”
“正是小拾儿的“山湖景”，二年未听小拾儿演奏，想不到小拾儿这琴艺又进步了。这山湖景似乎改了点，比起二年前更加完美了。”
说话的是老太傅的夫人，她就坐在皇后下面的一桌。与她一起的还有陈大夫人和陈二夫人，孙大夫人身边还坐着一位与小拾差不多大的姑娘。
入宫后，老太傅一家去了皇后宫里，差不多和皇后一起入的席，也因此，小拾没有去当面行礼。
这会，太傅夫人都提到她了，她忙站起来，原地向老夫人行了一礼，道：“回皇后娘娘，回师母，这山湖景是小拾在恩师的指点下所作，一年前又作了一些修改，才有今日的曲子。”
“嗯!你如今也不过十二三，二年前太傅回皇城长居，如此说来，你在十岁就已作出此曲？”这一分析，皇后不由一惊，十岁作出这等美妙的曲子，这是何等才气？
小拾一听，有些不好意思！实际上，这曲子根本不是十岁作的，她要怎么说呢？好像说了不好，不说又是欺君，真为难啊：“这……是……”
老太傅夫人了然一笑，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你就别为难这孩子了。还是臣妇来说吧！”
皇后心里更是惊讶，难道更早？“老夫人请说。”
“准确说，这曲了是五年前所作，非老头子指点，是小拾儿这孩子自己作所。
娘娘有所不知，曲子出来后，老头子高兴的一夜未睡，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让小拾儿参加当年的科考。也是那时，小拾儿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
说完，老太傅夫人不由轻叹一声，小拾如果要是个男子身，她的这一身才学，还不知会带多少惊喜。可惜啊！
七岁作出惊人之曲！
众人脑中不免想起自己，或是自家孩子的七岁，不是还在艰难起步，就是在学与不学中挣扎。这人比人，真得是要气死人的。
罢了！罢！还是不要去想，免得气死自己。
皇后在惊讶之时，听老太傅夫人这一叹，不免也同样有了惜才之情。若小拾是个男子，这朝中可能很快就会多了一位不世之才。可叹！可叹！
带着淡笑，游离在状况外的二皇子这才惊回了神。不由打量起不远一身素衣的小姑娘。他是有听说过。这姑娘从小当男子长大，所思所学与男子无二。
开始他只认为这样的女子与一般女子定会不同，不想竟是如此夺目。不只所思所学超于众女子；才气更是不输于男子，甚至是男子中的姣姣者；还有这长相，惊艳脱俗，这样的长相，怎么就被人当了十二年的男子呢？
在二皇子打量她时，小拾感觉到上方不同于其他人的目光，她招头向目光看去——二皇子华辰光。
华辰光一身白衣，头带玉冠，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这脸……看起来有些眼熟。小拾想了想，没发现自己曾见过他，到发现细算起来，自己还得叫他一声表哥呢。
皇家表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远了二代的表妹，更不是好事。
她也赖得去想为何眼熟，对他一笑，算是打招呼，随后转过脸，和一边的江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