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翠作为西太后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探子,为人不仅狡猾还十分懂得看脸色,她立即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只差没把皇后说成不得宠不得势更不得尊重的可怜虫了。
西太后闻言后果然凤心大悦,若凤夙早就抵达了清泉宫,却不曾出言劝阻皇贵妃和皇后的争执,这不正是丝毫不将皇后放在眼里的表现么?
但她也并非只听一面之辞的愚人,便命人召来了荀嬷嬷。
“荀嬷嬷,你可知皇贵妃和皇后发生矛盾时,皇上也在清泉宫?”
荀嬷嬷大惊:“老奴不知啊,皇上当时也在清泉宫吗?这不能够吧?皇上根本一点表现也无啊。”
西太后心中了然,她轻笑一声,道:“那救了皇贵妃的猫的宫女是哪个宫里的?”
“这……”阅翠和荀嬷嬷面面相觑,“这奴婢们不知。”
“嗯,两人都有赏,退下吧。”
阅翠和荀嬷嬷心下一喜,对西太后说了几句吉祥话,各自捧着打赏走了。
二人离开后,西太后嗤笑嘲讽道:“这皇后啊,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只是因为皇上没替自己出头便深夜将其驱赶,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西太后边说边轻抚鬓角,眉眼之间尽是雅致的风韵。她年轻时曾名震上京,此时的她面上虽已有了细纹,可容貌还十分明艳,发丝乌黑,身材丰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牢牢把握先帝的心,愣是从一个小小的采女一步一步爬到了西太后的位置。
西太后的心腹李嬷嬷低声道:“娘娘所言极是,整个后宫之中,除了我们虞美人,谁又配得上这母仪天下的位置呢?”
西太后脸色并未好转,反倒还冰冷了两分:“虞美人也是个蠢货,生得花容月貌又如何?进宫都半个月了一次都不曾侍寝,丢尽哀家的颜面。”
李嬷嬷好声劝说:“皇上天生性子冷,此事急不得。”
西太后隐隐咬牙:“如何能不急?东边那老妖婆的侄女都成充媛了,哀家真该好好杀杀她的锐气。”
李嬷嬷深知西太后的性子,低声道:“太后娘娘,小小的充媛不值得您出手,若叫东边那人拿捏住了您的短处,反倒是添了麻烦。依奴婢看,皇上会宠幸她只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可后宫之中身份显赫的有不仅仅只有她一人。”
“你的意思是……”
“奴婢是说,虞美人不得宠,我们可以让别人得宠啊。”
“仔细所说?”
“是,太后娘娘您看年婕妤如何?”
“年婕妤?”西太后一时没想起李嬷嬷说的是谁,后面才恍然大悟,“年夜霆之女年小桥?”
“正是。”李嬷嬷掰开细细分析,“年小桥身为当朝定国将军之女,地位可不比邵充媛低。她因为面部受损,入宫半个月了连宫门都不曾踏出一步,咋看之下她好似被皇上抛诸脑后了,但长远看来,就算是为了顾全年大将军的颜面,皇上也必然会宠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