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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当归.司月二

幼渔身子冰凉,一探查她的内力,静脉错乱,就好像有什么弦断了,百里衡急忙给她输入内力,可完全没什么用,输进去的内力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波澜,他知幼渔跟他们修炼的功法有所不同,却也没想到,真是一点内力都输不进去。

  “幼渔……”

  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奈,温热的眼泪掉落带幼渔脸上,幼渔眼睫颤抖,悠悠转醒,“……下雨了吗?”

  “幼渔?”百里衡有些紧张,“你没事吧!”

  幼渔微微睁开眼睛,“我……睡着了吗?”一看,还在百里衡怀里,“你这样多久了?”

  百里衡一看,她说的是他眼角的泪水吗?幼渔勉强一笑,“你这是在哭吗?为我?为什么?”

  “你的身子,好凉,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百里衡道。他知道幼渔身子虚,受不得这些冷,可没想到,只是稍微这么一折腾,就能晕过去,“你的身子那么弱,你就没有为你自己调理一番吗?”

  幼渔垂眸,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想喝水!”

  百里衡暗自叹息,而后将水送到她嘴边,幼渔一口一口抿着喝,百里衡倒也没觉得麻烦,“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幼渔一愣,喝水的动作停下来,微微一张口,“你可别告诉我什么真的是因为生病什么的,我了解,你有药,不会虚弱至此,而且你还没有让音鹿上马车!”往常那一次,不是让音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次怎么可能因为赵棋俩人的事让她离开,必定是有什么不能让音鹿看见!

  “我……会驭冰术……”

  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下去,百里衡却是明白了大概,“所以,这就你身体凉的原因吗?”

  “嗯!”幼渔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百里衡,“我的驭冰术还没有练成,所以每用一次的代价就是全身冰凉,进而导致生病,体寒的毛病也是这么来的,严重的可能会丢掉性命!上次也是因为这样音鹿吓坏了,用性命威胁我,在没有练成之前,不能再用!”

  一听到这东西居然还会让她的丢掉性命,瞬间心中一揪心,呼吸困难般痛苦,就好像有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幼渔知晓此事瞒不住,不告诉他,他也会去问音鹿到时候知道了又是一个麻烦,音鹿这么关心她,若是继续让她担心自己,不太好,也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幼渔以为百里衡听到这件事,最多是训斥她几句,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他抱了个满怀,吓了一抖,接着,“幼渔,你怎么能修习那样的武功,驭冰术那种功法,怎么可以学。”

  幼渔无奈,安抚几句,“没事的,不过是每次都是要注意几天,而且这些天不能用内力罢了,没什么的,而且我的驭冰术也在进步的,我已经运用得很熟练了。”

  幼渔的话让他更加痛心了,“幼渔,过往,你都是一个人,有什么痛苦都是自己一人承受,对吗?”

  “不然呢?”难不曾还有人愿意跟着他一起承受这样彻骨的寒吗?即使是在炎夏酷暑,身子都是冰凉的,何人靠近都被她这寒给赶走,音鹿也劝了她好久,这个修习不得,可她,就是停不下来。

  “幼渔。从今往后,我护着你好不好?刀山火海,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不要再修习了好吗?”

  说实话,幼渔听见这话还是挺感动的,可是心中苦涩有谁知道,终究这个人,不会留在她的身边。如果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语气,那她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我想睡一会儿!”

  幼渔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选择避开,百里衡看出来她并不想这样,对她的感情,始终如此,她不接受也不拒绝。这种既给了你希望又给了失望,也只能是她鹿幼渔。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和别人的性命拴在一起,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怕害了别人。

  百里衡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安静的侧颜,也只能是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安静些。可对于一个照顾她的音鹿,她都能怕他担心,不敢让她看见。刚出来时她的身子冰凉,说是怕音鹿知道了就要唠叨她了。难不曾随便来个人都会唠叨你吗?

  那自然是关心你的人,才会时常在你面前唠叨,看见你受伤,看见你流泪都会过来关心,问你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她都害怕音鹿知道这件事情,难道不害怕他知道吗?说到底,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做她信任人的一列,即使你已经跟她经历过生死。她并不害怕别人知道她的弱点,她知道敌人这件事情之后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她仍旧我行我素。

  在最亲面前她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她不用活的这么累。可难道不应该是在亲人面前才会活的那么舒适,在旁人眼里活的那么坚强吗?

  幼渔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百里衡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一吻,“为什么你这么不一样呢?在我面前,你为什么不能像对音鹿那样对我呢?”

  一队人在白雪皑皑的路上行了约么半个时辰的路后,隐沙骑着马从他们对面过来,“幼渔姑娘,不出你所料,前面就有个镇子,我们可以在哪里休息!”

  萧一还以为是谁又来了,剑已经出鞘几分,一看是隐沙,这才收回去。

  音鹿掀开帘子,做了个噤声手势轻声道,“幼渔姑娘在休息,莫要打扰,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快些走!”

  “幼渔姑娘怎么了?”这个点她可不是会休息的!

  “别问了,快些走吧!”

  “好!”隐沙也隐隐猜到发生了啥,幼渔姑娘大概是受伤了!

  沈墨一听前面有个镇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赵棋一直在昏迷中,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手也凉的可怕,想来若不是这马车里的炉子,怕是这身子都要凉了一半。镇子里,应当是有工具可以缝合伤口,希望……不会有事!紧握着他的手,心中暗自嘀咕,“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要跟我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你不许食言!”

  “你不用担心,幼渔姑娘会救他的!”幼渔一坐下就见到沈墨这副样子,心里就来气,“也不用做出很委屈的样子,姑娘看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