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环顾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面露醉意,便盈盈起身,腰间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皇上,南诏国的剑舞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与东临国的戏法相比还是略显逊色。”
“哦?那朕倒是越来越好奇了。”皇上眼睛微眯,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兴趣盎然的说道。
“那臣女今日就献丑了。”安平说完之后向皇上行了个礼。
纵身起步!跳跃!交织!旋转!腾空!奔突!翻飞!
每一个舞姿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舞姿都是光与影的匆匆变幻。每一个舞姿都使人颤栗,使人叹为观止!舞动时身上散发出了诡异的清香。
突然间,安平身体腾空而起,开始迅速的旋转。周身散发出了点点金粉。金粉交织在了一起,汇成了一条巨龙。在空中来回盘旋,最后又化作点点金粉消失在空中。
金粉洋洋洒洒的落在众人的身上。大家都沉醉在了自己世界了,脸上洋溢着各色的笑容。
就在此时,安平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皇上疾驰而去。
凤倾城眼疾手快大喊一声:“皇上小心。”随后朝着皇上身边奔去。
这时众人才惊醒过来,慌忙起身,无奈浑身发软如烂泥一般,怎么也站不起来。
安平的匕首离皇上越来越近,凤倾城来不及多想,屏住了呼吸,只身挡在了皇上的面前。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进凤倾城此起彼伏的胸膛,沈漠贤迅速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用力一甩。
筷子架着劲风,朝着安平公主直直的飞了过去。精准的插在了安平的胳膊上,匕首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凤倾城见状,也不含糊。立马上前抓住她的手碗,用力一扯,抬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之上。安平也不示弱,迅速反击。几个来回,她便败下阵来,被凤倾城擒住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冒死行刺皇上?”凤倾城开口询问道。
只见安平脸上却出奇的平静,视死如归的望着凤倾城,脸上绽放出了绚丽的笑容,接着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她终于解脱了。
凤倾城赶紧上前检查了一番,摇摇头说道:“皇上,此人已经服下了剧毒,自缢了,臣女无能救不了她了。”
虽然她早已犯下了死罪,可是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凤倾城还是会有些难过。
“倾城,无需自责,今日多亏有你,要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皇上慢慢的松开了紧握着龙椅的手,有些后怕的说道:“倾城快去传太医。”
“皇上,不必传太医了。刚刚臣女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清香,现在想来应该是尸香魔芋的花粉,此花又名魔鬼之花,用它妖艳的颜色,诡异的清香,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幻像让人沉寂在其中。
若是在加上酒的话,还会令人头晕眼花,四肢无力。酒醒了自然就无事了。”
“那所有的人都中了幻术,为何姐姐你却安然无恙呢?”凤欣然这句话明显就是给凤倾城扣了个屎帽子。
说实话凤倾城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她也不清楚,于是随便撒了个谎:“因为我在赏花之时偷偷吃了个苹果,苹果里面含有丰富的苹果酸正好是魔鬼之花的解药。”
“原来如此,怪不得贤儿也无事了,朕重重有赏。”这沈天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臭小子,自从他母妃去时候,看朕跟看仇人似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知道护着他爹。
沈漠贤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凤倾城,这女人是真不怕死吗?若不是刚刚自己用内力把酒都逼了出去,怕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她了。
那还有机会在这里胡言乱语,还苹果能解毒,你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众人还在沉寂在刚刚惊险的一幕里没有回过神来。凤倾城却发现地上的安平有些不对劲。她的脖子与耳朵之处有一些微微皱起的皮。
凤倾城蹲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小心翼翼的神手一扯,一整张皮就被凤倾城扯了下了。
“这是什么?人皮面具吗?”沈易嘉惊呼了一声。
“看来这个安平公主是假的。”凤倾城仔细研究起人皮面具,这个面具原来是用树脂做的。没有想到古人的画皮技术竟然如此惟妙惟肖,就连她之前都没有看出来破绽。
“假的。那真的安平公主在哪里?三弟这事是由你负责的。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子抓住机会,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沈漠贤。
他当时只是和凤知敬联手,买通啸狼阁的人去刺杀沈漠贤。却没有想到啸狼阁的人失手了,沈漠贤竟然安然无恙。公主反而失踪了,这也倒是个机会。
“我只负责接人,人接到了没有?”沈漠贤反问道。
“人虽然接到了,可却是假的。真的公主却不知去向。这东临国要是追问起来,三弟准备怎么解释呢?”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东临国特意给了个假公主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沈玉轩开口道。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东临国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送个假公主过来刺杀皇上。但是谁也没有出声反驳。毕竟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好了都别吵了,太子你带人再去驿站仔细的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别怪朕了。”沈天俊现在并不想开战,他从心里还是希望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今日大家也都累了,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改日朕在论功行赏。”
“是,多谢皇上,臣等告退。”
说罢众人便由家仆搀扶着退下了。
......
“少爷,马上就是墨宝诗会的日子了。小的已经给那些有头有脸的公子都送去了拜贴。”掌柜的低头敛眸说道。
封痕正站在桃花树下,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则把玩着手里的玉笛。笛身雪白无瑕,挂着银丝吊坠。
“嗯,很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诗会了吧。”封痕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透露着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管家直起腰身,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但愿她就是天蚕珠要找的人吧,毕竟少爷的时日无多了。不能在等了。
安静了片刻,婉转的笛声悠然响起,牵动了落日的余辉,恍若长空里万点的花瓣纷纷飘落,将凝重的图画点缀成一副梦的意境。
慢慢的笛声越来越轻,越来越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