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

嗯？

　　徐砚迷茫地想着：不对啊，我妈妈不是早就病死了么？

　　自从生下他后，妈妈的身体就每况日下，他记忆中每次看到对方都是在医院的病房之中。

　　白光中，女人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徐砚注意到她裙角飞扬的蝴蝶，她弯下腰，浅色的嘴唇开合，他耳朵嗡嗡作响，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下意识的，他觉得这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脸。

　　与赵煜相似的脸，只是更加柔和，多了许多独属于女性的柔美。

　　徐砚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有一瞬间的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是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他猛地打了个寒噤，一种精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竟察觉到内心中对这女人的厌恶憎恨，虽然这感情的波动转瞬即逝，紧接着就变成了冷漠和淡然，但那感情冲击而来的时候，甚至让徐砚有些分不清那是自己的感情，还是他人的感情。

　　人是很难对他人感同身受的，因为无论怎样，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思维可以交流，但是思维的火花转瞬即逝，即使是这一刻的自己也无法对上一刻的自己感同身受，就像百川东逝水，人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甚至诡异地觉得......这就是我。

　　徐砚低头看自己的手，身体与灵魂割裂的感觉来了，他感觉自己是在低头看手，但实际上他却是仰着脸抱着女人的腿，脸上挂着眼泪珠子。

　　若这是梦，梦的感觉也太真了。

　　而且我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跟赵煜这么像的女人？

　　难道......

　　眼前倏忽闪过更多的画面，它们时快时慢，就像一场被破坏了节奏的人生电影，原来那那女人是赵煜的母亲。

　　也就是说......这小孩儿是赵煜本人？

　　那么现在的情况莫非是我进入了他的梦中，正经历着他过去的人生？

　　徐砚恍恍惚惚，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会儿感觉自己是自己，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就是赵煜，这种同时融合两个人的感情要将他逼疯了。

　　忽然，他想起了赵煜说过的话。

　　脑电波的频率同化。

　　换而言之，意识交融，所以他才能感受到对方的感受么？

　　原来感同身受的感觉这么糟糕。

　　徐砚竭力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他不知道就此沉沦下去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就像异形扭曲宿主的自我认知一样，他变成了赵煜？

　　这太可怕。

　　另一边，赵煜的感觉就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