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安定剂是要看剂量的,当时的剂量还不足以使他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只会降低呼吸和抑制心率而已——”
“而已?”凛然的目光嗖地盯过来,舒窈贝齿紧咬:“你知不知道他被注射了多少药剂?你又知不知道那些药剂对他的心脏产生了多大的负荷?呼吸和心率的衰竭让他在鬼门关里走了几遭,你又知道吗?”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车辆撞进警车的队列造成伤亡,他怎么可能坠去水里近六个小时,被救上来的时候连呼吸都没有了,至今都没有脱离危险,你现在却来跟我说而已?”
罗野沉默下去,情与法本身就是无形的较量,尤其在毫无证据可取的情况下,他的推测显得更加立不住脚,甚至这个案件涉及到的性质也已经不再属于中方与他合作的范畴,他早已没有职权去过问。
刘易斯瑞恩死亡,追查“Table”组织的线索再次断裂,他只抓到了几个小喽啰,尽管交了差上去,却是毫无进展意义。顶头上司的嘲讽电话从东海岸越洋打过来,勒令他即刻回国接手其他案件,不允许再插手中方警察的事。
而这装潢典雅而高档的私人病院,海城难得一见的清朗天气,却再一次带给了他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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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戒指,是他去救你之前托我保管的,我要他跟我保证第二天就回来取走,他只是笑笑,没应我,”孟玥蓝默了默,沉沉吐了口气:“大概他那时候就没有准备活着回来吧。”
“既然他不守信用,我也不必遵守劳什子的叮嘱,这东西我交给你了,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房间内传来一声闷响,舒窈接住戒指的手随着心脏发出震颤,她猝然回过头去,正看见一名小护士急匆匆从病房走出来。
“怎么回事?”孟玥蓝凝眉问。
“病人戒断反应过于激烈,物理镇定作用不明显,季医生叫我去再拿一剂安痛定和盐酸丁丙诺啡。”
尽管复杂的药名舒窈并不能听懂,也很容易能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上前一步拦住护士:“麻烦,有多余的护士服可以借我一套吗?”
护士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又看看一旁抱手默认的孟玥蓝,再看看门内在关医生手下痛得抖成筛糠的男人,迟疑着点了点头:“您进去可以,但不要说话,也不要让他认出您。”
哪里还能拒绝,舒窈点头如捣蒜:“好,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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